“是西域王殺了他們?”風霽月問道,同樣是以帝王的心思,他卻不明白他有何理由殺害一個世代懸壺濟世的家族。
“是,就是他,西域王,我們偉大的王上,殺了我伊煙家上上下下數十口人的性命!”月兒說著,眼裡迸發出了仇恨的光芒!
“你是伊煙家的人?”風霽月不可置信,“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應該還沒出生吧。”
她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伊煙家族家破人亡是在二十年前,剛才她說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所以不以為意,可現在想想,她怎麼可能回事伊煙家族的人呢?
月兒低著頭,髮絲凌亂地散落下來,遮擋在面前,無人能夠看清她的神色。
“我是沒出生,可我那些素未謀面的外公、外婆、哥哥、姐姐……他們都死在了那道慘絕人寰的密令下!全族上下幾十口人,只有我娘,她逃出來了……”
“你娘?”
“是,我娘。外公為了救我娘,不惜用他的血灑滿了我孃的全身,才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誤以為娘死了,她才倖免一難。”
陸憶然想象著當時的場景,不禁偏過頭去,閉上了眼。風瀟月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對著月兒道:“接著說。”
月兒吸了一口氣:“後來我娘逃了出來,按照外公臨終前的囑託,一直往東逃,終於在越過了沙漠之後,來到了中原,一路上歷盡千辛,幸虧最終被爹爹所救,才保住了性命。”
“原來如此,那西域王又是為何要殺你全家,而你又是怎麼會成為了嶺南王的人的?”風霽月不解地追問。
“娘說,外公自從從他爹爹那裡接手了伊煙家族之後,為了讓我族人免除病痛的折磨,畢生潛心研藥,希望能夠配製出一種能醫百病的神藥。但是其實外公也知道,世上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也配不出來,所以他只能盡力配出最好的藥。不知是上天垂憐,還是有我祖先保佑,有一日外公召集了我伊煙家所有的人,告訴他們,他雖然沒有配出那種藥,但是卻配出了另一種東西。毒藥毒藥,毒也是藥的一種,他配出的不是別的,正是‘獨一’。”
“原來‘獨一’是你外公所配製出的。”
月兒點點頭:“那是我外公的畢生心血,只是由於此藥毒性強烈,解藥配製起來極為不易,所以並沒有告訴外人。也只有我族人知道,只要與解藥一同服用了此毒,以後便會百毒不侵。”
“那後來又是怎麼傳出去的呢?”谷蒼松早在二十年前就對此事好奇了。
月兒搖頭:“我問過娘,可娘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家裡來了好多好多陌生人,問外公是不是真的有那種藥。由於毒藥易配,可解藥難求,所以外公並沒有承認。但不知怎的,沒過幾日,外公發現毒藥和解藥都少了一半,外公大怒之下再次召集了所有族人,可沒有人願意承認是他拿了藥。外公當時心想是自己族人,如果是他自己一時貪念服了,那既然一併拿瞭解藥,應該也不要緊,便也沒有再細究。只是未料到,數日之後,王上派人前來宣旨,說要嘉獎外公研製神藥有功,外公才知道,那藥竟然讓人賣去了宮裡,被王妃所服,還治好了王妃體內多年未完全解清的餘毒!”
“總算那人並沒有自私自利,那不也算是好事嗎?西域王又為何要殺你全族呢?”風霽月道。
“不,恰恰相反。”月兒頓了頓,繼續道,“王妃的病雖好,可卻遭了人家的嫉妒。自那以後,王上幾乎忘記了還有其他的側妃,日日夜夜只流連於王妃的住處,久而久之,嫉恨她的人不在少數。終於有一夜,有人買通了殺手去殺她,王妃一死,王上怒極之下,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抓出了幕後的真兇,當他知道一切都源於王妃病癒,他不僅派人凌遲了那個兇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