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一人迎出來,不見關元鶴的身影,便更是一急,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就突然發起火來了。”
慧安一面和定國夫人說著,一面將她迎進了屋中,親自上了茶,這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下,眼一紅,磕頭道:“是安娘不會持家,沒能管理好院子,這才惹得相公發了大火,一怒之下離了屋。大半夜的還累的祖母為我們擔心,累的相公生氣,去了外書房,這都是安孃的錯,祖母處罰安娘吧。”
定國夫人進來便沒瞧見關元鶴,一聽他竟自去外書房了,忙叫姜嬤嬤親自帶丫頭過去伺候著,生恐夜涼關元鶴再睡了那沒人氣的屋子,過了病。
又起身親自扶起慧安,道:“你這孩子,怎又哭了起來,有事好好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話剛落,慧安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外頭春兒道:“奴婢給老爺,夫人請安。”
144只算計你
慧安微微一愣,忙快步往外迎,還沒出屋門簾便被打了起來,關白澤大步進來,回頭跟著的正是崔氏。
棋風院這邊大晚上了鬧了這麼一場動靜,崔氏又豈能沒聽到風聲,而關白澤卻是剛剛從外頭回來,一進內院,遠遠便見一隊燈籠開道往棋風院這邊來了,他叫小廝一問,卻回報說是老太君去了棋風院。關白澤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竟是這麼晚連母親都驚動了,便忙也往這邊趕來,卻在半道兒上遇到了崔氏。所以兩人才一起過來,關白澤如今進了屋,見老太君好好的端坐在太師椅上,這才鬆了口氣,上前行了禮,道:“娘,這大半夜的您怎也不顧念著點身體。”
定國夫人聞言便沉了臉,還沒吭聲,慧安便先一步又跪在了關白澤身前,流著淚道:“都是媳婦的錯,是媳婦和夫君鬧了彆扭,這才累的祖母擔憂,大半夜的還為我們受累。”
關白澤聞言這才發現關元鶴沒有在屋中,他沉了沉臉,只瞧著慧安跪在那裡哭,到底是新婦,也不好發作,便只問道:“錦奴呢?這新婚裡頭吵什麼!”
慧安聽他言語中帶著譴責,面上越發恭敬,淚珠兒也流的更兇,再拜,便聽定國夫人喝道:“你兇什麼兇!這大冷天叫媳婦跪在涼地上,這若是跪壞了身子,誰賠我老婆子好不容易得的孫媳婦!”
關白澤聞言忙起了身,衝定國夫人行了禮,連道母親息怒,這才趕忙叫人將慧安扶起來。
慧安卻是不起,只跪著不停的說是自己的錯。崔氏在祥瑞院時便已經聽說關元鶴在棋風院中發作了綠蕊和暖裘兩人,她心中這會子有些擔憂,可瞧見定國夫人這般緊張慧安,跪上一跪便擔心壞了身子,一口一個孫媳婦的叫著,倒好似只關元鶴娶回來的是孫媳婦,別的孫子都是草芥一般,崔氏這心裡就極為不平衡。
見慧安跪著不起,只一口一個是自己的錯,崔氏倒是心中沒底,只想著早點堵住慧安的嘴。
她便開口道:“娘,小兩口子爭爭吵吵是難免的,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過兩日也就好了。既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也不用再過多指責了,依媳婦看還是莫再問了,指定媳婦是礙著面子,不好多說。現在這天色都這麼晚了,夜裡的涼氣也上來了,娘您身子不好,相公明日又還得早朝,就都回去歇著吧。媳婦留下,定看著三爺回來再離開,您看這樣行不?”她言罷怕定國夫人不答應,便又道:“外書房到底沒有人氣,三爺雖是身體健壯,但也不是鐵打的。這人一生氣都特別愛染病氣兒,三爺又是那麼個倔脾氣,下人們去請指定不能消氣,還是叫少奶奶親自走一趟的好。”
關白澤見崔氏一臉關切,說的話也合乎他的心意,便點了點頭,也勸著道:“娘,這兒孫自有兒孫福。年輕氣盛,吵吵架也是有的,您不必過於憂心。”
慧安聽崔氏問都不問這便將過錯全部都安在了她的身上,心中就發冷,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