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知道已請太醫院的盧醫正來看過,開了些養神補氣的藥,已是好了很多。又觀文老太君面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尚好,慧安才放下心來。
而文老太君又免不了關心了下慧安遇刺的時,話題繞來繞去,最後就又停在了那日慧安護著文景心避過刺客的事上。
文府上下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客套的謝意,慧安連說不敢當謝,卻聞坐在東首火炕上的一個十五六的女子笑著道。
“幸虧我那日惦念著祖母的病留在府裡侍疾,沒能去成。昨個兒聽三妹妹說起那日的情景,想著三妹妹遇到的驚險,我都嚇得一夜沒敢睡,今兒這心還撲通通亂跳呢。真是萬幸,當時人群沒將三妹妹和沈妹妹隔開,還有沈妹妹做著三妹妹的救星。不過昨個聽三妹妹說,最後還是東征軍的將士護著她們脫險的,說起來,文軒哥哥才是大救星呢。”
說話者是鼎北王的庶女文景華,她去年已經及笄,其生母乃是市舶司提舉萬大人的庶女,鼎北王的貴妾。因為是府中第一個女孩,生母也算有些體面,她自己個兒又是個伶俐的,倒是和嫡出的幾個小姐一樣得寵。
她今日穿著一件金絲錢織成芍藥花圖案的淡紫色交衽襦衣,配著鵝黃色百褶裙,腰間繫了條淡紫色宮紗腰帶,通身貴氣。
梳著圓髻,髻發上彆著嵌碧璽的銀海棠,畫著時下流行的淚妝,容貌嬌柔,神色婉約,身姿窈窕,不同這屋中其它女子,她的容貌顯已長開,舉至間已有女人的嫵媚和風情,打眼望去倒是一等一的出眾。
慧安聽文景心說過,她這個大姐姐因是庶出,卻又得寵,人又心氣高,故而婚配上總也高不成低不就的,倒是就這麼耽擱了下來,如今快十七歲仍待字閨中,其生母如今正央著鼎北王妃滿京城給這女兒找良配呢。
文景華的聲音剛落,眾人的目光便停在了慧安和文景心的面上,文景心忙是一笑,“大姐姐說的不錯,景心這廂可謝謝文軒哥哥了。”
她說著起身就衝關元鶴盈盈地福了一禮,關元鶴難得地挑了挑唇,算是笑了下,只道。
“妹妹快請起。”
他卻是很自然的毫不客氣地承了這一禮。
慧安本以為關元鶴不會受文景心的禮,畢竟當日他可沒使什麼力,可沒想到他竟理所當然地受了。
文景心都謝過了,那她自然也得跟著謝了!
可慧安心裡那個不願意啊,心道,謝他?沒搞錯吧,當時她可記得清楚,分明就是這人冷著面一聲令下箭雨直落,差點沒把她們幾個射出刺蝟!
這會子他倒成了英雄了,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再加上昨日她才被這人作弄了一場,心裡正堵著氣呢,就更不願了,只暗罵那文景華多事。
慧安自不會知道,那日在端門,若非關元鶴衝手下使了眼色下了命令,那東征軍弓弩營的副將也不會去護衛三個小姑娘。她更不會知道,昨日是關元鶴衝那東姜死士膝蓋骨打了一枚石塊,這才讓那人身體一歪恰恰撞在了馬蹄下。
故而慧安這邊只覺關元鶴可惡,卻又礙著這麼多人盯著,若自己再不行禮道謝卻顯得不識禮數了。於是她扭捏了半天,到底還是低著頭萬般不情願地起身,也福了個禮,生硬的道。
“謝謝關將軍。”
她的不情願關元鶴自是看在眼中,面無表情地挑了挑眉,卻懶洋洋地道:“沈姑娘鞭法出眾,危急之中猶能護人,關某當不得姑娘的謝。”
這人說話怎麼陰陽怪調的?這是誇她,還是諷她啊?
慧安這卻是愣了,頓時蹲著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直僵著身子抬眸去看那關元鶴,想弄明白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一望一張清晰的面容便映入了她的眼簾,讓慧安一下子就愣住了。昨個她是沒心情,先是被嚇破了膽,後來又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