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慧安在床前站了一會,見定國夫人憔悴了極多,整個屋中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不覺心中發酸。
姜嬤嬤見她傷感,勸了兩句才將慧安勸出了屋,廂房中關元鶴和關白澤似又有不愉快,氣氛有些僵,慧安進去二夫人忙拉著她的手問了兩句,慧安含笑答了便聽外頭傳未了周管家的聲音。
片刻周管家進來,後頭卻還跟著一個穿紅色宮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是今兒關府從刑部請來的大人。他上前給關白澤見了禮,關白澤囑咐了兩句,便令周管家帶他去關元卓先前住的柳私院檢視。
慧安忙起了身,道:“丫鬟們沒見過世面,沒個人在一旁盯著莫再礙了大人辦案,我帶大人過去吧。”
言罷她衝關白澤福了福身,見關白澤點頭,慧安才帶著那程大人出了屋,誰知還沒下臺階關元鶴便也跟了出來,卻衝方嬤嬤道:“少奶奶臉色不大好,扶少奶奶回去再尋白夫人瞧瞧,這裡有我,你不必勞心。”
他又衝慧安安撫了兩句,慧安卻也感覺有些體力不濟,聞言便也未推辭,見關元鶴帶著那大人遠去,她才坐上小轎回了棋風院。許是真累了,回去用了藥,慧安倒在床上竟是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她醒來時關元鶴已經回來,見他面色不好,慧安便知定然是查到了什麼,果然一問之下便聽關元鶴道:“卓哥兒用的瓷枕查出了問題,竟是辰砂經過特殊處理打磨成的,卓哥兒有趴著睡的習慣,免不了不知不覺就碰到了那瓷枕,辰砂便也一點點入了口,積年累月的也就中了毒。”
慧安早先也叫方嬤嬤帶人查過關元卓的處所,例沒想到問題竟是出在了枕頭上!不得不感嘆那下毒之人的良苦用心,她忙問道:“那枕頭是哪裡來的?可還查出了什麼?”關元鶴卻道:“枕頭是……卓哥兒十歲生辰時六姑娘送的生辰禮。”
六姑娘關禮芮,卻正是蘭姨娘的女兒慧安目光閃了下,便聽關元鶴又道:“不知那個嘴快的到崔氏床前嚼了舌根,崔氏大鬧到了福德院,老爺發了火,令蘭姨娘過去對質,六姑娘只嚇得哭個不停,蘭姨娘卻說那枕頭必定被人調了包,崔氏逼著打了二十廷杖,最後她也沒承認,如今已被送回了蘭苑。”
慧安聽關元鶴已不再稱關白澤父親只抿了抿唇,便道:“你怎麼看?”關元鶴卻是譏笑一聲道: “不是蘭姨娘。”
慧安聞言點頭,她早先和關元鶴便懷疑是蘭姨娘所為,可如今事事都指向蘭姨娘,慧安卻已認定此事絕非蘭姨娘所為了。
蘭姨娘若真是那隻黑手,以她的手段,便不至留下這麼多的漏洞供人指控。可這事若真不是蘭姨娘所為,那又會是何人呢。
慧安正想著,便聞方嬤嬤進來稟道:“少奶奶,袁媽媽來了。”
慧安忙叫方嬤嬤將袁媽媽迎進廂房,整了整衣裳才和關元鶴一道進了廂房,袁媽媽見慧安進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請罪道:“少奶奶信任奴婢,將大廚房交在奴婢手中,卻不想第一日竟就出了大事,還累的少奶奶險些落胎,奴婢有罪,請少奶奶責罰。”
慧安中毒一事並未對外多言,故而府中的下人們只知她險些小產,如今卻已經保住了胎。
慧安見袁媽媽神情驚惶愧疚地磕頭,受了她的禮才道:“這事不怨你,方嬤嬤快扶袁媽媽起來,今兒我叫你來卻是有事要問你。”
袁媽媽謝了恩,這才誠惶誠恐地起了身,忙問道:“少奶奶請問,奴婢定知無不言。”
慧安點頭,呷了口茶,這才道:“那日媽媽到我屋中瞧見那盆五色花曾說瞧著眼熟,倒似在什麼地方見過,媽媽可能想得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花?”
既是那盆五色花出了問題,慧安自是不放過一絲和那花有關的資訊,關元鶴早便派人前往棲霞寺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