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職,今兒在大廚房只要是上了桌的奴才,不論是誰均扣三個月的月銀,各領二十板,分四次受了。”
她言罷便有婆子進來將已是面色慘白的劉婆子堵了嘴拖了下去,那剩下的幾個婆子冷汗直冒,一言也不敢再發。慧安這才瞧向最後頭跪著的一個穿戴樸素的中年婆子,道:“今兒廚房管事的幾位媽媽,只有袁媽媽未曾上桌享受席面,而是在恪盡職守地為老太君採買食材,那馬蹄菜非這個時節的東西,老太君既想吃,袁媽媽便不辭辛苦地跑到京外去尋,實為辛苦。你們都該像袁媽媽多學著點,自今兒起廚房的事便由袁媽媽掌著吧。”
眾婆子們聞言面色微變,那袁媽媽不是旁人,正是前院周管事的媳婦,雖說也是府中的老人了,但是因其不和崔氏一條心,故而在大廚房也就任著個採買蔬菜的採辦。這些年崔氏掌家,大廚房上早已全是崔氏的人,也因袁氏的男人在府中得力,這才沒有被排擠出去,只是她和廚房的婆子們歷來關係就不好。
早先胡大娘雖已落馬,但是劉婆子接管了大廚房,故而眾婆子們倒也不驚慌,只覺著還是自己人的天下,只是如今一下予由袁媽媽掌了事,這大廚房豈不是跟突然變天了一樣,怎能容她們心中不驚。
故而眾婆子們愣了一下,這才忙應了,慧安便道:“袁媽媽留下,你們都且退下吧。”
待眾人退下,慧安卻起了身,親自將袁媽媽扶了起來,笑著道:“媽媽早年便在母親身邊伺候,方才早該讓媽媽起來才是,媽媽且隨我到內室說話。”
一般主子的內室除了貼身的大丫鬟,和親信之人都不會叫人隨意地進入,袁媽媽被慧安握著手,又聽慧安如是說,忙笑著道:“少奶奶折殺奴婢了。奴婢早便想著來拜訪少奶奶,只是少奶奶一向事忙,奴婢便也不敢貿然來打攪。”
說話間兩人進了內室,慧安在羅漢床上依著,冬兒給她背後放了大靠枕,慧安又叫人給袁媽媽搬了杌子坐下,這才笑著道:“媽媽這話說的可是不對,別人來我未必待見,媽媽來我卻是樂意的,還想著媽媽和我多說些這府上的人和事,也叫我早日的熟悉下眾位嬸嬸,妹妹們。”
袁媽媽聽慧安這般說便笑了起來,道:“早聽叫少奶奶和善又聰慧,今兒算是見著了。”
她言罷正巧便見慧安視窗擺著的那盆五色花,便又誇道:“少奶奶心巧,養的花比一般人養的也要好看,這花顏色好,一株上竟長出這麼些色彩來,瞧著倒是稀罕。”
慧安聞言便笑,和袁媽媽說了那花的來歷,袁媽媽便道:“怨不得瞧著好看,原是異鄉的吉祥之花,只是奴婢倒似在什麼地方見著過一般……既是吉祥之花,卻也定然能給少奶奶和爺帶來福運,少奶奶早日為爺誕下子嗣,老太君便也高興了。”
慧安聽袁媽媽這般說便只笑笑,又聊了幾句卻是關元鶴從書房回來了,袁媽媽便也不再多留忙起了身,衝關元鶴行了禮便欲告辭。慧安叫方嬤嬤親送了她出去,又吩咐冬兒從棋風院的丫鬟中挑選幾個老安本分的給蓉姨娘處送去,這才將人都遣退了。
關元鶴見慧安面色不大好便將她從羅漢床上抱起行至床前,將她放在鋪好的床上,沉聲道:“既是累了何必還四處的折騰,一些小事便叫方嬤嬤去辦就好,沒必要親力親為。誰若不服氣,便叫她自來尋我。”
慧安聞言只覺著他的想法簡單,那些婆子們豈是方嬤嬤能震懾得住的,總歸她進府的時間短,不及崔氏在府中的積威大,她雖知關元鶴也是心疼她,但是內院之事本就是女人們的天下,若真一些小事便將關元鶴牽進來,只會叫下人們瞧不起她。只這些她也沒必要和關元鶴細說,便道:“蓉姨娘到底養大了大姑娘,也算是長輩,既是寒兒求到了這這裡,我豈能不親自去瞧瞧。”
聽慧安這般說,關元鶴便就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