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可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戶,可惜生意上出了問題,又捲進了一樁官司裡面,這才搞得家破人亡。平日裡多虧大家照拂,幫她阻擋了那些狂蜂浪蝶,她才有機緣等到服侍大人。”
言下之意雖還是清倌兒待價而沽,好歹出身富貴,比尋常青/樓女子體面。
鳳嵩川聞言來了些興趣,笑了一聲:“這麼說失敬了,原來還是位大家閨秀。呵呵,都會些什麼?可會撫琴?”
孟蓁那裡含羞點了下頭。
鳳嵩川哈哈大笑:“好。那快彈上一曲給本大人聽一聽,看看這才女之名是不是你們縣尊誇大其詞。”
席上氣氛登時歡快起來,明河縣令笑嘻嘻的,趕緊命下人拿了張琴來,就連費文友和幾個師弟也都停箸露出一副瞧好戲的模樣。
一個嬌弱美貌的妙齡少女,在他們眼中就像個小玩意兒,論音律他們都是內行,說會彈琴不過班門弄斧搏他們一笑,誰也不會當真覺著是一種冒犯。
叫他們意外的是,這孟蓁彈起琴來技藝嫻熟,還真是頗有幾分火候,她彈了一首《月兒升》,清冷寂寥,許是觸景生情,在座眾人都聽出其中顧影自憐之意。
一曲彈罷,不說在場的軍官鄉紳捧場喝彩,連善琴的費文友都微微點了點頭。
鳳嵩川挑了口菜放入嘴裡大嚼,微微眯起眼來盯著孟蓁看了片刻。
明河縣令心中忐忑,趕緊提醒:“還不給鳳大人斟酒!”
孟蓁還未從適才琴聲中緩過勁兒來,臉色猶帶著蒼白,柔順地上前,目光低垂,微微蹲身,輕抬皓腕為鳳嵩川把酒斟上。
鳳嵩川拿起酒盞一口乾了,砸吧了一下嘴,不知是在回味酒香還是適才那首琴曲,方道:“確實不賴,本大人聽著比那些自命不凡之輩強太多了。既是才女,琴棋書畫想來樣樣精通,琴彈得這樣好,畫畫也不差吧?”
說著鳳嵩川席上站起身,不由分說,一揮手,命令道:“來人,筆墨伺候!”
滿堂都在他氣勢的壓迫之下,孟蓁纖弱的身體有些發抖,就連明河縣令都捏著把汗,心道幸好事先打聽過這鳳嵩川的癖好,孟蓁還真是能寫會畫,不然鳳嵩川話都說出來了,他們豈不是弄巧成拙?
堂前很快空出一張桌子來,擺上筆墨紙硯。
孟蓁提筆站在桌前,手還在抖個不停。
明河縣令解圍道:“咱們先喝著,叫她慢慢畫就是。來,下官要代明河的父老敬鳳大人,大人英雄蓋世,國之棟樑,此番能到我明河來,實是我全縣百姓的造化。”
孟蓁勉強閉眼平復了一下心情,咬著唇埋頭開始作畫。
她畫的是一幅牡丹圖,牡丹寓意著富貴,不管什麼樣的場合,畫這樣一幅畫都不會出錯。
文笙冷眼旁觀,她覺著鳳嵩川搞出這麼多事來,用意還在折辱自己。適才那句“比那些自命不凡之輩強太多了”指桑罵槐實在太明顯了。
孟蓁這畫之前顯然練過許多次,佈局想都不想,下筆飛快,用墨酣暢淋漓,花團錦簇,看著就十分喜人。
一幅畫,她用了小半個時辰畫完,手按在畫卷兩旁,撐著桌子站了一陣,才覺兩腿不那麼痠軟了,回來向鳳嵩川覆命。
早有人把她這幅牡丹圖懸了起來,鳳嵩川擊掌讚道:“不錯,如此才華埋沒了可惜,孟蓁,你可願跟了本大人,衝著鳳某的面子,日後就算從玄音閣裡幫你找個師父,指點一下你音律也不是沒有可能。”
堂上頓時鴉雀無聲,孟蓁更是驚得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盈盈拜倒,哽咽道:“承蒙大人不棄,奴家必定侍奉好大人。”
鳳嵩川這才志得意滿笑了一聲,抬頭望向了座中,懶洋洋道:“起來吧。我聽說席上還有一位才女,非常善於畫畫,不知同你比起來,孰高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