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伸出右手,輕輕摸了下左臂包紮的傷處。
費文友正覺奇怪,見了他這動作,忍不住道:“大人武力強悍,意志更是堅定,就算遇上尋常樂師也不會受到干擾,怎麼竟會……”
“有個宵小鼠輩趁著黑夜偷襲鳳某,給我一刀斬中,也不知死了沒有。”他這等身份,受傷就很失面子了,鳳嵩川不想多提這個,“這麼說那條瘋狗不但搶走了你師父的碧簫,還拿去了那曲譜。我臨出京的時候,國師還提起了《希聲譜》,不知這一次的是真是假?《希聲譜》你師父拿在手裡好多天了,可聽他說過什麼?”
“他看了那曲譜,也照著吹奏過,那上面的曲子吹出來很好聽,就是半點兒力量也沒有。”
“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曲譜被東夷人搶了去。”鳳嵩川煩躁地擺了擺手,示意諸人都可以走了。
縣衙裡住不下這麼多人,明河縣令提前得了訊息,將附近幾家富戶的宅子都借用了以安置他們一行,文笙因是女子,也分到了一間單獨的屋子。
她覺著自離開離水縣城之後,這些天發生了好些事,堆積在心裡亂糟糟的,需要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可事與願違,還未等她收拾好,派去服侍鳳嵩川的小廝就過來傳話,說鳳大人特意點了名要見她。
文笙得了信既意外又狐疑,看來不能小瞧一位高手的六識,方才她雖然一直沒有出聲,鳳嵩川又總是在同費文友幾個說話,可他還是注意到了隊伍中有自己這麼個生人。
文笙跟著那小廝來到鳳嵩川的住處,鳳嵩川住的地方是整個縣衙最寬敞明亮的居室,裡面打掃得一塵不染。
鳳嵩川大剌剌半躺半坐在床榻上,見了文笙,神情倨傲,沒有起身,就在榻上受了她一禮,方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聽費文友說,將軍府的一個錄事託他舉薦你進玄音閣女學,小小六品武官,面子到是不小。你知道玄音閣是什麼地方嗎?”
文笙暗自皺眉,她本看在對方是傷者的份上,沒多計較他的無禮,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原來這姓鳳的特意叫了她來是想找麻煩。
文笙坦然道:“回鳳大人,據在下聽聞,玄音閣是我大梁的官學,凡有志向報效國家,在音律上有這方面天賦的大梁臣民,都可以進到玄音閣拜師求學。為國養士,有教無類,這與舉薦我的人是幾階幾品不應該有什麼關聯。更何況李曹錄事是紀將軍的部屬,打東夷打了多少年,同東夷人是不共戴天的生死對頭,他舉薦的人才,朝廷更該放心錄用。”
說到這裡,文笙頓了頓,淡淡一笑:“至少不會出現像陳慕那樣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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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刁難
一番話駁得鳳嵩川語塞,停了一陣,他才“嗤”地一聲笑,輕蔑地重複道:“為國養士,有教無類?哈哈!”
他越笑越厲害,漸漸竟有前仰後合之勢,一邊笑一邊指了文笙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你這小娘們兒說話還挺有意思,你這樣的,連皮帶骨沒有三兩重,本大人就是特意為難你,叫你寫個服字也沒有多大意思。”
他好不容易止了笑,將文笙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閃爍著她不明瞭的光芒,饒有興趣地道:“你大約還不知道吧,這有教無類的玄音閣收學生的時候,有沒有天賦本大人就可以說了算。長夜漫漫,明河縣縣令古板無趣,也不曾給本大人安排什麼消遣,我聽費文友說,你畫畫不錯,不如給本大人來一幅瞧瞧。”
這話一出,文笙臉就黑了。
以驕橫來形容鳳嵩川,還是她的眼光不夠準,現在看來至少要再加上心術不正四個字。
文笙不覺著鳳嵩川這個莽夫會懂得欣賞她的畫,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