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他和易過容的商其站在隱蔽處竊竊私語,根本就是當時的再現,不容辯駁。
陳慕做夢也想不到李曹手裡拿著的鐵證竟是假的,翻臉拿人只是詐他一詐。
文笙見狀鬆了口氣,不用再問,只看這反應就沒有別人,是陳慕做的不會有錯了。
李曹同人打交道的經驗比文笙要豐富得多,早在手中畫卷剛一開啟就有了判斷,他對奸細尤其是企圖連將軍府都計算在內的奸細深惡痛絕,厲聲吩咐齊鵬:“看好這條東夷狗,別叫他有機會尋死!”
齊鵬一把奪下陳慕那支洞簫,看也不看扔到一旁,和部下一起動手,抹肩攏臂將陳慕五花大綁,完了猶不放心,趁陳慕掙扎張嘴的工夫,也不管他說什麼,反手給了個大嘴巴,就勢把他下巴拉脫了臼,抓起桌案上的抹布塞了進去。
對敵方的奸細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處置完了陳慕,齊鵬跟李曹請示:“錄事,這條東夷狗是殺是剮?”
李曹想了想,既然人沒有拿錯,首陽先生另外幾個弟子那裡也無需瞞著,他交待道:“派人查查他的行李,另外好好搜一搜他身上。帶幾個人找個地方,我給你一個時辰,撬開他的嘴,叫他老老實實把經過說清楚,我要一份完整的口供。小四,你也跟著去!”
辛小四應了一聲,和文笙自帳後走出來。
紀南棠手底下這幫親信做事幹淨利落,完全不需要外人插手幫忙。文笙只是由頭至尾跟著看了一場熱鬧。
齊鵬領命,和部下以及辛小四一起將陳慕提走。
帳篷裡只剩了李曹和文笙兩個,李曹深有感觸,慨嘆道:“多虧了有你這幅畫。”
他小心地將手中的畫卷收起來,打定主意以後不管誰人問起,都說這幅畫是白麟遠所畫,如此加上陳慕的口供,就永遠也翻不了案。
這件事叫他心生警惕,也深感身邊缺少文笙這樣的人,忍不住舊事重提:“顧姑娘,你可想好了,是否願意來紀將軍麾下做事?”
對方這樣屢次邀約,文笙只得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錄事,我很感激您如此看重,願意將我引薦給紀將軍,只是說心裡話,我擅長的只有畫畫,這次事情比較特殊,才有我的用武之地,更何況就僅是繪畫一道這天下間比我強的人也是數不勝數。”她笑了一笑,委婉拒絕道:“我年紀尚輕,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多學點兒東西。”
李曹點了點頭,文笙的回答叫他惋惜之餘又不出意料,對方這麼年輕,頭腦清晰,志向遠大,唯一可惜的大約就是她的女兒身了。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那麼顧姑娘你可願和他們一起去京城?我可以與首陽先生的弟子們談一談,以將軍府的名義請託他們,待到京後送你進入玄音閣學習。”
文笙心中一震,意外道:“真的可以麼?”學琴可是她從前生帶來的心願。
李曹笑了:“這次的事說起來,是他們欠了咱一個人情。”
文笙大喜過望,向著李曹深施一禮:“多謝錄事。”她早從雲鷺等人口中聽說過大梁國學玄音閣的傳說,深知這個機會有多麼難得。若不是李曹動用將軍府的關係,憑她籍籍無名一介布衣,又是女子,想進去玄音閣學習音律必定異常困難。
李曹笑著擺了下手,還待說話,帳外手下人低聲稟報:“錄事,首陽先生幾個弟子發現那姓陳的不見,兵馬衛的人陪著費文友找齊校尉來了。”
這時候文笙也聽到了由遠傳來喧譁聲。
李曹將畫卷收好,恢復一臉肅然,沉聲道:“叫他們進來。”
第四十四章 審訊
首陽先生的大弟子費文友是帶著人過來向齊鵬求助的。
平時少個人也到罷了,首陽先生是遇刺身亡,這會兒他們正在扶靈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