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這人掙扎的聲音非常大,應該是看守上去把他眼睛剜了,匪首跟著又說了第二句話。這人很慘烈地叫了聲‘不’,估計就是那個時候被割了舌頭,挑了手筋腳筋吧。”
壞了大事?卜雲壞了鍾天政什麼大事?
所以他匆匆離開了此地。是趕去收拾殘局去了?
文笙心念電轉,同韋宗道:“你沒認出來麼,他是鐵煞鈴卜雲。”
韋宗大吃一驚,文笙不說他還真沒認出來。他壓根兒就沒敢看卜雲的臉。
“……卜。卜雲,我的天!他怎麼會在這裡?”
文笙道:“我也想知道。你和郎兄多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說完了,她又望了卜雲一眼,轉身出了牢房,直奔前面而去。
知道眼前這個可憐的人竟是張寄北的死對頭,韋宗心情十分複雜,好奇心壓過恐懼。對文笙的交待到沒怎麼排斥,和郎安一左一右上前。試圖同卜雲溝通。
文笙不是不想留下,只是時間不等人,她估計著最多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該亮了,段正卿等人不可能一直不醒,鍾天政隨時會回來,她必須趕緊做好善後,帶著大夥離開雲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此處是鍾天政的老巢,沿途必定遍佈明崗暗哨,而自己這邊二三十人個個身上帶傷,有幾個甚至沒有辦法行走,要靠旁人揹負,怎麼撤離,退去哪裡都很傷腦筋。
文笙回到了前頭,厲俊馳已經帶著人將挑出來的卷宗燒得差不多了。
文笙接著翻閱,一邊看一邊道:“這裡總共是三十二人?有幾個傷重走不了山路的?”
剛才她不在,眾人已經相互間簡單地認識過了。
這牢裡除了卜雲,正是三十二人,厲俊馳不知她是由卷宗算出來,還當她救人的時候數過一遍,道:“是三十二人沒錯,走路需得人扶著的有十一個,另有五個一點兒也走不了,得揹著。”
文笙簡單和大夥說了說雲峰的情況,道:“諸位都是俊傑之士,你們商量一下吧,看看呆會兒出了雲峰怎麼走,是要大家一起,還是各走各的。”
這些人大多有家有業,像厲俊馳手下更是管著好幾千人,文笙沒指望他們能擰成一股繩,但若一個個全都撒手而去,留這麼多傷者給她,還真是沒辦法安置。
好在文笙想的厲俊馳等人也都想到了,不用她多說,眾人紛紛表示大家一起,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厲俊馳更是憂心忡忡道:“姑娘可知這匪首是什麼來頭,他控制了這麼多勢力,手段歹毒,一旦發動,我大梁百姓怕是要遭殃了,而且他能神不知鬼不覺抓咱們一次,自然也能再抓第二次,為今之計,咱們這些人只有聯起手來,才能同他對抗。”
文笙將手上的卷宗扔到火堆裡,火苗飛竄,映亮了她如玉般的面龐:“此人姓鍾,若我沒有猜錯,他十有八/九便是那鬼公子。”
周圍登時響起幾聲驚呼,有人疑道:“鬼公子不是正在白州帶著東夷兵同咱們打仗?”
文笙哪有空解釋這個:“這事說來話長,先離開這裡,回頭再細說。”
厲俊馳望向此刻空蕩蕩的書架,喃喃道:“這麼說,我等差一點就成了東夷的走狗,怪不得顧姑娘你要把這些證據全都燒燬。”
他可不覺著文笙草草翻過一遍就能記住這麼多人,能被鬼公子盯上的,都是些出類拔萃且對時局有點影響的人物,這一把火,燒斷了套在他們脖頸上的繩索,只要訊息傳出去,那些還沒有泥足深陷的就可以解脫出去,不必成為千古罪人。
文笙將最後一本卷宗丟進火裡,道:“大家準備一下吧,要走了。”
她又去看卜雲。
韋宗和郎安這半天卻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不光如此,郎安還建議文笙:“這人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