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站起身,他脫口道。繞出桌案,跨走於衙廳群豪面前,緩慢巡看了一番再說道:“諸位幫主,以前的事隨風散去,從今天開始,大家務必嚴律自已。”
群豪心裡是矛盾的,雖然武功高強,可畢竟是平民,幫派再如何的大,也敵不過大軍。然而右宰相之舉皆出發於民,既是為黎明為社稷他們能有什麼話說?只好齊抱虎拳作揖應喏:“緊遵相爺訓斥,草民必銘記於心。”
“那我就再謝過諸位了。”也抱拳對眾深作一揖,回頭瞥了殷大小姐一眼,驚見她目光屈委,絕顏蕭蕭,不敢多作停留急急跨邁出衙廳,陰曦下飛奔往西寧府內而去。
殷銀放柔的目光僵硬,眼內充滿屈辱,挺立於桌案看著頭也不回的癩蛤蟆,一股巨大的痛從胸口漫延於四肢,小拳頭捏的泛白,強行忍著眼淚張了半天嘴,仍然喚不出那個絕然毅去的男人。
癩蛤蟆是真的很恨她吧?一顆心瘡痍滿目,在他身影消失之際,殷銀捏著拳頭跟著走出衙廳,犟強雙肩癱垮,眸眶悄悄滲出晶瑩水光。罷了,罷了!他既然恨她至此,她又何苦痴痴糾纏,這段情因曾經的頑劣葬送,覆水難收。重迭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心若沒了人間便沒了安身處?剎那間,淚雨滂沱,今年荷花初開,一更雨,三更喜,閨房妝成,黑帔白燭,郎聲甚切,不知此情正苦,一聲聲,寂岑岑……
西寧城內百姓隨著晨曦來到,熱鬧聲喧譁而起,不管是擺攤小貶,還是購買早點百姓,或是過往旅商皆震驚了。自那位悲痛欲絕姑娘遠遠走來,所有人自動讓開道路,眼內充滿了同情,不知所措觀看,不明白這個仙女一般的姑娘怎麼如此的悲傷?
阿真從衙堂一路飛奔到西寧府,路上心裡直奧惱和嗟嘆,也不知道該擺什麼臉色給別人看,如一陣風颳過府中大廳,嚇的府中婢女僕役差點魂飛,掃捲入菀院,推開房門時,見到小可愛,半聲不吭奔過去把緊緊摟抱入懷。
慕容翩天亮前也才翻身回房,坐等阿真哥哥回來時,剛驚見其臉色蒼白難看,整個人便被緊摟於懷中。慕容翩靜靜任他擁抱,良久過去了,依聽不到他有隻字片言,狐疑裡輕輕仰頭往上一看。
這一看慕容翩嚇了一大跳,水目漾漾輕喚:“夫君……”
“夫君沒事。”阿真擦了擦眼角淚漬,勉強綻出個微笑道:“剛才沙子吹進眼裡了。”
慕容翩雙眉輕顰,若有所思地沉吟。“現是冬天,北風甚大,沙子吹進眼裡常有發生,夫君連日勞累,該歇息為妥。”
阿真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扯掉身上官袍,摟過這個善解人意小可愛,無聲沉默擁走到床榻邊,沙啞說道“翩兒這幾天也累了,陪夫君睡一會兒。”
“嗯。”慕容翩自然答應,坐於床上拉起錦被蓋於兩人身上,才把小腦袋趴埋入這具眷戀胸膛,很是安心地輕謝道:“謝謝夫君。”
擁抱著小可愛,阿真閉上雙眼儘量不去想事,知道翩兒在謝什麼,無語半晌才輕喃:“全都是我該做的。都走乾淨了嗎?”
“嗯。”寂靜裡輕輕一應,隨後不再有聲音了,相擁而眠的兩人累壞了,淺淺呼吸開始微弱而起,廂房岑寂,外面卻起了寒冬難得有的懶洋日陽。
日幕遲遲,緊閉一日的廂房再次開啟時日幕遲了,夕陽火紅裡阿真與慕翩兒披絨攜手出了關,走入客廳之際,等久眾人鬆了一口氣,楊騰飛自然先稟:“真哥,所有人都退了。”
“嗯。”放開翩兒,阿真巡看廳中大批官爺們,撂起副無所謂的笑容說道:“諸位大人,把人犯押到金陵,逃掉的那幾人也不必太擔心,我誓必親手逮回來治罪。”
“是。”上至大將下至總督皆然抱應,直道相爺真乃神人。
神不神人阿真不關心,當一日和尚自然敲一天鐘,他只做自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