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趕緊去了廚房。
丁香被劉媽媽支走了,屋裡只剩下她和花溪。
花溪自己灌了兩口水,拿起花繃子又開始繡了。
劉媽媽看著燈下的花溪,心裡一酸,別人家的小姐都讓人供著伺候著,自家的姑娘每天卻為了生計忙碌。
“姑娘,天晚了,屋裡暗,別繡了。”
“還有兩針就收尾了。”
花溪繡完兩針,收了線,牙齒咬斷線頭。
跳動的燭火下,藍緞面,白荷花,一隻蜻蜓震著淡綠色的薄翼忽閃著在荷間起舞,好似活的一樣。
劉媽媽暗自嘆息,姑娘真是聰慧,就憑著自己教的那點粗淺的刺繡功夫,這兩年做香囊,不斷揣摩改進,如今的女紅越發出色了。這一手繡活一定不比侯府裡那些姑娘們差,還會制香,窩在這山溝裡可惜了。
“姑娘,您就真的不想回侯府嗎?”
花溪放下花繃子,搖搖頭,“不曉得。莊子裡清苦了點,可日子過得清靜。要是回去了,雖說不愁吃穿,只怕也沒消停日子了。”
“話是這個理,小姐就你這麼點血脈,侯夫人也就小姐一個嫡女。聽賀三家的意思,侯爺只怕時日無多。過兩年姑娘就及笄了,奴婢不想再看你過苦日子了。在這裡耽擱下去,姑娘找不到好夫婿,一輩子就完了。那般,奴婢就更對不起小姐了。”
劉媽媽說著說著,抽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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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來人
回侯府就能找到好夫婿了?
雖說這年月找個好歸宿是女人的終極目標,但像自己不堪的身世能有什麼好出路。
這一世花溪從轉世投胎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她隨母姓,母親慕向晚是華國鎮遠侯慕天和的嫡女,不過已經在她六歲那年去世了。
在花溪那六年的記憶裡,慕向晚總是病怏怏的,不愛說話,只有在花溪撒嬌央求孃親手把手教自己練字時才會露出些笑容。
曾經花溪玩笑似地問起為何不見爹時,慕向晚對著花溪的臉發呆,表情頗為複雜,傷心中帶著點點恨意。
於是,花溪狗血地想會不會是一段跨國孽緣?
相比較見過的那幾苗黑眼睛黑頭髮黃面板的大華人,自己的相貌除了一頭烏髮外,再無一點長得似當地人。
白面板高鼻樑深眼窩,茶色的琉璃眼,瞳孔微微發藍,眼尾略微上挑自帶媚意,睫毛又密又翹,沒有櫻桃小口,嘴巴適中,唇瓣不厚但微微上翹,半張時帶點性感的魅惑。
猛一看倒還是有幾分像慕向晚的,基因突變的可能性較低,花溪十足十該是個漂亮的混血兒。
所以,看模樣花溪也知道,自己的爹是個異族人,而她的降生可能是慕家的恥辱,不然她和娘也不會被扔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山谷裡,一呆就是十多年。她曾經拐彎抹角地試探劉媽媽,可劉媽媽對此諱莫如深,根本問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這樣有著隱晦身世的人,到了慕家,說不定會胡亂編個身世被當成禮物送給富貴人家做小,上面正室壓著,和別的妾室爭寵,想想就勞心勞力,而且慕家還要你感恩戴德。唯一的好處是能吃穿不愁,也許順手能攢點本錢。可想起那些眼高於定的貴人,說實話,真不想選這條路。
不回去,在被慕家遺忘的角落裡偷偷找個普通人嫁了,只怕慕家那麼好面子的官宦權貴之家不會同意,再者,一般小門小戶也福不住自己這副相貌。
若是就憑自己一個人拖家帶口的想要翻身過好日子,難,很難!被慕家人監視著不說,自己連開店的本錢都湊不出,總不能一輩子做香囊。
左右為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