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內本是一片祥和,花香似海,現在多了血腥的味道,山木的屍身還在流著汩汩的血液,直灌入松間、地下,此時也沒了靈蜂的飛鳴,一時寂靜無聲,只剩下野口川介高舉武士刀,嚴密戒備,頓時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忽然,地上山木的屍身一陣蠕動,一陣風吹來,本是春日般的溫度,似乎一下變得寒冷了幾分,遠近兩個人各自都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韓擒虎神念動處,瞬間明白了其中的緣故,終於鬆懈了一點,未知的東西才讓人恐懼,等到看清楚了事物的本質,就知道了應對方法。
野口川介自然沒有韓擒虎這樣的神念,不知為何臉上竟然也放鬆了一些,綻放出一絲笑容,冷笑、期待,手中的刀動了動。
山木屍身中的血液不再流淌,但看上去比起血液如注般流淌時失血還要迅速,眼見裸露的肌肉變得蒼白無比,很短的時間內便沒了一絲血色,彷彿什麼東西從內把他所有的血液吸乾了一般。
幸好韓擒虎與野口川介都不是常人,換做尋常人,早被恐懼擊倒、發瘋了。
忽然,山木屍身上嗶嗶啵啵一陣響,只見他胸腹部位一陣蠕動,似有什麼東西要剖腹而出,韓擒虎不再害怕,卻覺得一陣噁心,有種要吐的感覺。
“吱吱吱吱……”
一串鳴響從屍身上響起,一種蟲豸的鳴叫聲,山木體內鑽出一隻蟲豸?
忽然一道血影一閃,一個暗紅色的光影從屍身上飛起,正是一隻蟲豸,這讓韓擒虎想起山木兩人過花海幻境之時放出的那隻蟲豸,那是一隻子蟲,現在應該還在山木屍身上的儲靈環內,這應該就是二人談到的母蟲了,比起子蟲稍大。
蠱蟲,控制不當,會反噬主人,山木已死,當然失去了對這蠱蟲的控制,所以被吸乾了身上的血液,現在它要逃走?還是為主人報仇?
“哪裡走?還想逃走,回到那個老東西那裡?你臨時主人都死了,你也給我死吧。”野口川介動了,靜時如同山嶽,動時恰似閃電。
刀光閃動,一片光影層層疊疊,野口川介劈斬山木之時,一動猶如雷霆萬鈞,使用的是一個“穩、狠、準”,現在卻是如同清風無痕,如幻如電,一把武士刀使用的真是飄忽、瀟灑、自如。
蟲豸終於沒能逃脫,已被裹入野口川介的刀光之中,只是這小東西竟然也是十分厲害,上下穿梭,飛行如光,一時還能無恙。
韓擒虎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料到這小小的蟲豸竟然如此厲害,更沒料到這野口川介有這樣的刀法,幸虧山木死了,否則真不一定是這兩人的對手。
自從修煉**玄功以來,韓擒虎雖然也遇到勁敵,但心中一直有些自傲自大,覺得自己越階而戰十分正常,現在卻認識到小看了天下英雄,比起一些傳承久遠的家族子弟,還是底蘊差了很遠的距離。
這個野口川介僅僅是一個小民族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家族子弟,竟然有如此實力,那些傳承久遠的家族子弟呢?華夏族那些名門望族中的子弟呢?那些禪院中大能們的後輩子弟呢?
韓擒虎不再繼續想,心中多了一些緊迫感,從沒一刻如今天這般迫切想要繼續提升自身實力。
“著”
野口川介一聲大喝,眼見蟲豸再難躲閃,剛才他刀光逐漸收縮,限制蟲豸躲閃的空間越來越小,終於有了把握。
“吱……”
蟲豸靈性十足,似乎知道再難躲避,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一個回身向著敵人衝去,要與野口川介拼個同歸於盡。
“哈哈哈……”
野口川介一聲長笑,有了十足的把握,只見刀光一閃,已經劈斬到了蟲豸身上。
“嚓”
一聲響,蟲豸一下被劈斬個正著,遠遠拋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