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怕也嫁不出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何必庸人自擾,公主那般珍惜駙馬,怎麼會有這樣一日。
“籲!”一輛馬車停在了安平侯府前,此時守門的小童見下來的是劉冶,便笑著回了白管事。
劉冶入了荔園閣,便將公主的表現告訴了念青。
屋內一片平靜。只聽得一聲倒水聲,叮叮咚咚,如同落淚之聲。
念青緩緩站了起來,臨風而立,她鵝黃的衣袖隨風而飄。那雙清麗的眸子盯著遠處飄落的葉子,“覺得我殘忍嗎?”
身後的兩人頓了頓,看著那佇立在門前,兩手微微扣在門上的女子,她長髮自然披散,飄逸無塵。
小詞微微仰頭,卻是搖頭道:“夫人,對於公主而言,是你的話點醒了她。若是這一輩子都跟著嶽韌宣,恐怕,她會毀的。”這一切都是被逼的不是嗎?當初在皇宮被下了藥,那藥不就是皇后讓方太醫製作的嗎?引出了範珂這女子,才破壞了公主和嶽韌宣之間的平靜。
然而,世間男子皆為負心薄倖之人。沒有了範珂,是不是還有別人。小詞嘆了一口氣,將一杯茶遞了上去。
“夫人,您不能要求所有男子都和侯爺一般,對妻子不離不棄,這世上怕是沒多少人了吧。”小詞神色黯然,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隱去。
念青接過茶杯,心下卻是沉重了。從一開始,她並不想傷害任何人。公主並沒有傷害她,不是嗎?然而,最大的受害者是斐然。
劉冶低頭,“夫人,快坐下吧,我為您把脈。”他看向天邊,今日天氣陰沉,怕是要下雨了。一時間風兒驟冷,灌滿整個竹樓。
念青抿起了唇,轉角見到一縷紫衣隨風飄起,男子高昂的身軀立在竹樓上,只是他狹長的雙眼深深凝望著自己,雙眼中的疼惜與痛猛地撞擊到她的心裡。
念青一個抬頭,嫣然笑道:“你回來了。”
尉遲走了兩步,伸手將她擁入懷裡,“丫頭,讓你為難了。”若是丫頭嫁給一個平常的男子,或許就無這些困擾?只不過這個想法冒了出來,他的眉就深深一凝。
那雙俊逸的眸子中帶過了痛,他在其中周旋了二十幾年,期間累了,倦了,甚至差點就去見了父親。飄忽的他因著尋了她,才在這個世間踏足了腳步。面對共同的敵人,能退出嗎?
從一開始,就不能了吧。從一出生就決定了各自的使命,他有暗衛要守護,那是爹爹終其一生都要保住的東西,皇權不能獨斷,他要做的便是讓大錦的百姓莫要因為皇上的一句話而橫屍遍野。不能因為皇上的一句話而互相傾軋。
然而,他亦不敢保證,哪一天他會不會累了,會不會倦了,疲倦到放棄手中的這些東西。疲倦到忘了這份職責。為了這份職責,他與娘疏遠,與三弟再也回不到過去,他這一生與親情的距離總是這般唾手可得,卻又失之交臂!
紫衣廣袖下的手緊緊拽了起來,卻是一個深擁,“丫頭,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告訴我。我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那鵝黃的身影一顫,埋在他的胸懷,蹭了蹭,“我信你,就算你不陪著我,綁也要一起。”
“呵呵。”尉遲燁攬起她來,“丫頭,不若我們搬出去住吧。”
念青聽得抬眼,目光露出詫異之色。在大錦從未聽說這主家夫妻還能搬出去住的事。這要是搬出去了,定是被冠上上不管父母的不孝之名,下不管兄弟姐妹的不躬不親之名。這皇上定會治罪的。
“別,就住著吧。你看,現在我與大嫂的關係也好了。你別以為娘和二奶奶我應付不來。我是誰啊,端木念青,尉遲燁的當家娘子,日後要當一品夫人的。”她下巴微抬,趾高氣揚說道。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輕輕一啄,“是,一品夫人。”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