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傍晚的夕陽散發著暖人心扉的溫度。空氣中伴隨著路邊的丁香花的馨香還有樓上樓下開著窗戶炒菜的味道,樓下是大爺們下象棋的將軍的聲音,柔軟的陽光打在寫稚嫩的筆尖的背面,為那些落在白色橫格的紙張上的字型帶上了一道散發著舊電影般味道的陰影。
年紀幼小的少年坐在夕陽的對面,嘴角帶笑一筆一筆寫下心中的暖暖的愛意,整個夢境彷彿那些充滿溫情的美國西部老電影的結尾時的畫面。
炙熱的,可以模糊視線,混淆思想的光芒。
正如此刻一樣。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白色的窗簾,和窗外白色的陽光。
陽臺的欄杆上面掛著一個不大的金絲鳥籠,兩隻通體翠綠叫聲清脆的小鳥在裡面吱吱喳喳的上躥下跳。
駱辰忽然想起吉本芭娜娜在《阿根廷婆婆》中的一段話,無論是去遙遠的異國旅行,還是留下自己獨有的遺蹟,我想在根源上都是同一種嘗試,那就是生命在一個又一個時代中游歷。
駱辰修長的睫毛和清澈的目光沐浴在充滿朝氣的清晨的陽光之下,讓他好像兀然的生出一種錯覺,一切只不過是大夢一場,或許曾經的過去是出現在夢境中別人的人生,又或許那一切僅僅是一場夢境。
門鎖咔噠一聲響了起來,那個在光線中模糊的人影慢慢走到眼前,越來越清晰和明顯。
駱辰抿了抿嘴角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底和嘴角重新戴上恨意。
一切怎麼會是個夢。
“駱、耀、城!”
駱耀城穿著普通的居家服,看向駱辰那張青蔥而卓然的面孔一時間似乎有些陷入沉思。那目光好像是在穿過駱辰的人生在緬懷什麼。
看起來,又虛偽,又噁心。
駱辰下意識的就去摸手機,卻發現衣服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人給換掉了。
駱辰臉上一震,憤然的抬起頭——
“我是你父親。”駱耀城看著駱辰突然說,這句遲到了21年的承認和告白還是讓駱辰有那麼一瞬間小小的震驚和呆滯了一下。
隨即而來的,則是更洶湧的諷刺和嘲笑。
“你是覺得你死了一個兒子之後還可以像找備胎似的在找到第二個兒子麼?”駱辰一臉的薄涼。“駱耀城,你死了一個兒子,你就在一個兒子都沒了。”
“住口!”
提起秦辰佑,駱耀城神情一震,驟然發怒。
駱辰笑的愈發的惡辣狠毒:“你兒子死了,你的種死了!”
“啪!”
駱辰的頭偏在了一邊,嘴角帶有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好似多年前鼓起勇氣去找他的那一次一樣。
駱辰的目光暗淡沉冷。他平靜的轉回頭,都沒有伸手去擦掉那絲血跡,看著駱耀城的目光麻木:“駱耀城,我沒有父親。我爸——早就死了。”
駱耀城的手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強迫自己鎮定了一下,從身後跟著的管家手上拿過一個牛皮紙袋,甩在床上,居高而下的望著駱辰。
“dna比對的結果出來了。你就是我的兒子,想不認我,想當做我死了,你也是我的兒子。”駱耀城一字一句冷漠又無情。“駱辰,你生是我的駱家的子孫,死是我駱家的鬼!”
說罷,又甩給駱辰他的手機。
“我不管你們即墨家的那個小子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從今兒個起,你最好跟他給我一刀兩斷。還有,除非你給我想通了,不然,別想著踏出這個屋子一步!”
駱辰的眼睛盯在那個手機上,像是盯著一個救命稻草。
現在唯一有辦法救他的,只有即墨宇了。
“你有十分鐘的時間。”說完,駱耀城就帶著管家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駱辰來不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