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到駱辰下班走出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熱夏的太陽有點暈。
站在紛擾的大街上,駱辰覺得這個熙熙攘攘的世界讓人很暖心。
在這種強烈對比下內心那種渺小的孤獨似乎得到了一種假象的緩解,又好像是那渾渾噩噩的明天似乎也也有光亮的時候。
這種煎熬的日子什麼時候回到頭的問題,駱辰從來不會想。
但是莫名其妙的,對著明晃晃的陽光駱辰突然就哭了出來,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離他遠去了,那種從心底到髮梢都在散發著冰冷的感覺。
那種感覺瞬間就把駱辰的心神牽引到了一個方向,然後就像是要證實這種無法用語言解釋的假象可以真實存在一樣,下一秒,駱辰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是醫院的號碼。
那強烈的恐懼幾乎沒有懸念的瞬間就吞噬了駱辰的內心。
誰來幫他接個電話,駱辰想。
不管是誰,誰都好,誰來幫他接一下這個電話。
……
即墨宇接到駱辰打來的電話的時候,股東們已經討論到了在競標沒有成功的前提下還能讓駱耀城支付多少賠償的問題上。
手機在兜裡震了震,即墨宇看著來電顯示,起身走出會議室接聽電話,口氣不好。
“什麼事。”即墨宇沉聲說。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南方人,口音中有一種廣東人特有的含糊的音色。
“你是這個電話主人的朋友嘛?”
即墨宇一愣:“是,你是誰?”
電話那邊的男人立刻欣喜起來:“這個電話的主人突然在路上暈倒了了啦。我們要把他送去醫院,你可不可以過來啊?”
即墨宇眉頭一皺,快速的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轉身就大步流星往地下停車場走。
九哥坐在會議室裡面,還一個勁兒翹首看著即墨宇的東西,下一秒看著人掛了電話就步履匆匆的離開眉頭一跳,跟著就出去了。
即墨宇速度很快,等到九哥追出來的時候已經坐了專屬電梯下去了。
九哥心裡不放心趕緊給即墨宇打了一個電話跟在後面就追了上去。
即墨宇到了醫院的時候駱辰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死死的守在他外婆的床邊。
駱辰外婆的情況上是今天早上突然惡化的。
但是還沒有推進搶救室,他外婆就突然又自己醒了過來,並且看起來非常精神。
可是大部分人都知道,一般臨近彌留的老人,出現這種狀況,都不會是什麼好現象。
即墨宇沒有進去,只是站在病房外面看著,透明的玻璃窗可以非常清楚地餓看到祖孫兩個人的互動。
駱辰已經連續三天兩夜沒有睡覺了,臉色已經蒼白難看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即墨宇不知道一個人沒有生病的人的臉色可以難看到這個程度。
甚至連醫生見了第一眼都有些擔憂。
可是發生了什麼駱辰很清楚,所以他不可能去睡覺,也不會去睡。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於是即墨宇靜靜的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讓後來跟過來的九哥看著那個專注的表情都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坐在床上的外婆好像有感知一樣,幾乎是即墨宇把視線投到她身上的一瞬間,就把視線轉了過來。
那視線渾濁卻鋒利,即墨宇第一次觸及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被震了一下。
“那位,是你朋友麼?”外婆把目光淡淡的收回來,再次放到駱辰臉上,一臉的慈愛。
從駱辰進來開始,外婆就一直是這副樣子跟駱辰講話,沒有提起媽媽,沒有提起天氣。
駱辰轉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即墨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