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聽到瑟瑟發抖,心裡想,今天這頓打就要捱上嗎?
想走也是走不了的,老驢正吃得香甜呢,不想走。回家沒有這麼好的伙食,吃得飽飽得再走。所以幾個人怎麼拉老驢就是不走。
“落下東西了,物歸原主。”說著把吉劉氏扔到驢車上。
吉樹財就這麼狼狽地被趕走了,他當然不甘心,回到河東村的時候正值村前牆根底下的人曬得正昏昏欲睡,看到吉樹財回來了,馬上精神起來。
懶漢陳小六看到吉樹財的老驢車,小眼的八卦閃閃發光:“樹財叔,你這是旗開得勝了?富貴答應你蓋祠堂了?以後你們吉姓可威風了,以後提攜提攜老侄子,跟著沾點光。”
吉樹財臉色鐵青地看了陳小六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小六:“這是……”
吉樹財回到家裡,讓孫子把其他幾戶姓吉的都叫來氣呼呼地說:“吉富貴忒不是東西,他忘了自己是姓吉的了,我屈尊降貴去和他商量是給他面子,還不領情,簡直目無尊長,我告訴你們,以後他吉富貴家有什麼事情,我們吉姓一個都不許參與,誰參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們一共五戶,有兩戶和吉樹財走得近,就是一起去荷塘鎮的那兩戶。其他和吉富貴的關係還不錯,每年得到吉富貴的救濟也很感激,但是人的慾望是無限的,隨著吉富貴越來越富裕,覺得多拿出些救濟他們只是九牛一毛,畢竟都是姓吉的。他們知道吉樹財無理取鬧也沒阻止更沒有人通知吉富貴去。他們下意識裡,是有漁翁得利的想法,吉樹財成功他們也會得到好處,吉樹財不成他們也沒有損失,吉富貴照常給他們救濟。只是,他們太天真的,這種兩頭不得罪的心理,到最後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即便吉樹財這樣詆譭吉富貴,他們也沒人反駁,前幾年吉樹財折騰的時候他們還主持些正義,可是得罪了這三戶,吉富貴也沒有另眼相看他們,每年給的東西一樣多,後來他們就懶得管了。
看看,這就是吉富貴太仁慈慣出他們的臭毛病。
吉樹財義憤填膺地說了一頓,吉富貴在乎嗎?事實上滿不在乎的,這些不知感恩的族人,早脫離早解脫。
荷塘鎮吉祥家的東苑,一家人聚在一起,吉富貴說起吉樹財在吉祥不在的時候來的目的,吉祥聽後眼眉挑了挑,喝了口茶。
“他們這是舒服日子過夠了,他們這是建的什麼祠堂?我們都快出五服了。爹,他們這麼折騰其他的幾戶人家也沒知會一聲嗎?”吉祥說著轉向吉富貴。
“沒有,以前還知道知會一聲,我想可能是平均給的銀錢和糧食,有意見了。”
吉富貴面色陰沉,有點後悔這幾年給得太多了。
“他們要建的不是祠堂,是宗祠,然而,吉氏宗祠不是在吉家村嗎?他們有能力有資格建立宗祠嗎?”崔衍解釋說。
“祠堂我們自己家建就行,到吉祥這輩和他們正好出五服了。”
崔衍看過律法對宗族祠堂規定得非常明確。吉樹財他們胡攪蠻纏,想建祠堂就是想用族規約束吉富貴,要不總是威脅除族呢。本朝宗族觀念很強,被除族就是汙點,以後孩子讀書科考都會受影響。為了讓吉富貴家多出錢供養他們,吉樹財琢磨出這樣的孬主意。不得不說如果不懂律法還真讓他們給糊弄過去,祠堂和宗祠不是一回事。這些年吉富貴就是看到都是吉氏一族的份上,每年送錢又送糧,養大了胃口。
這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從今以後,停了吉姓人家的救濟,如果真有困難,告知陳里正,和村裡的其他被救濟的人一樣,一個標準。”吉祥看向他爹說。
“爹,以後他們再找你,你就說,一切有我做主,不要和他們廢話,月見,告訴王老伯,以後吉姓人家一律不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