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打的理由,我也應該受著。”崔衍靜靜看著吉富貴,很肯定地說。
“你這孩子,是不是發燒了?”說著摸了摸崔衍的頭,沒有啊,不會是什麼東西附體了吧。
吉富貴原來想,無論吉祥嫁給誰,吉祥絕對不會吃虧的,要是男人好就算了,不好就揍,總有揍服氣的時候。
吉富貴就覺得,吉祥揍遍世上所有的人,就是不能揍崔衍,因為下不去手啊。
“你家裡人願意嗎?你能自己做主嗎?”
吉富貴腦子轉了八圈終於想明白,這小子自己願意,他又沒有知恩必報,要求他當贅婿的。要是不聽話,吉祥該揍還是要揍的,下不去手,把他臉蒙起來揍。這神仙的人物,要是和吉祥生個小閨女再多俊啊,哈哈,我要當姥爺了。
要是讓吉祥知道他爹這樣不靠譜,準翻白眼。
“叔,一開始沒說我家裡的事情,一是不想說,害怕髒了自己的嘴,再就是害怕叔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回去,也回不去,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本是吳縣城北崔莊村人,一直在縣學讀書。在我十二歲那年本是該參加縣考的,父母突然出事。”
“我家是經營棉花生意的,從周圍各縣收集棉花,再賣到北地去,賺取差價。北地不太平,我爹孃也是知道的,但是覺得這幾年已經平穩了,金人不會作亂,胡亂擄人了。”
“爹孃就帶著棉花,還僱了鏢局護送。碰到金人又來擄人搶物,所以就連棉花帶人擄掠了去。鏢局有功夫好的,經過千辛萬苦逃了出來我家報了信。人可能還在,就是不知道被帶去哪裡。”
“我還有一個哥哥,長我五歲,那年他剛成婚,人很老實,就是耳根軟。娶了一個潑辣的媳婦,是他自己看中的,本來父母不甚滿意,我哥哥就尋死覓活的,父母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父母在的時候,嫂子還算老實,雖然有小心思,但我娘能壓住他,父母出事後,她馬上換了一副嘴臉。”
“我在縣學上學,我爹已經交了一年的束脩,父母出了事我錯過了縣考。想繼續讀書,來年再考,我先生說,我下次考中的機率很大,可是我哥在嫂子的蠱惑下也讓我放棄讀書,去當夥計掙錢養家。”
“我家本來家產豐厚,哥哥嫂嫂趁我在縣學時,去家裡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而去。還好我多了個心眼,戶籍和房契我隨身帶著,才沒被搜走。”
吉富貴聽到這裡已經心疼得不行,要不是顧及自己是個大男人,早就抹眼淚了。
“哥哥結婚時,孃親因為不喜嫂子,害怕她攪的全家不得安寧,就在別處給他們建了房子,讓他們搬出去住了。”
“我和父母住的宅子,說好是給我的,房契是父母的名字,還沒來得及過戶,父母就出事了。我在縣學上完一年後,哥哥嫂子再也不給我交束脩,我只好退學。”
“本來父母在的時候口頭分了家,各自住各自的房子,各過各的日子,我也不需要讓他們養。”
“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嫂子生了個兒子,哥哥嫂嫂非要讓我把房子給小侄子。說侄子大了娶媳婦用,我自然是不肯的。嫂子讓她孃家的兄弟們,堵著門不讓出門,出來就打,讓我交出戶籍和房契。我從後院翻牆出去找族裡人,族裡人也是勢力的,看我沒有了前途,就不願意得罪哥哥嫂嫂,都偏向我哥哥,說他是長子,就應該繼承所有家業。”
“某天,我趁他們不注意,逃出了家門,去了縣城,在書肆找了個活計。一邊幹活一邊看書,有時還抄抄書,也能度日。哥哥嫂嫂從在縣學上學的同鄉口中,得知我在書肆幹活,就找上門來,在書肆門口鬧,書肆老闆不願意惹麻煩,就辭退了我。我只好回家,可是到了家一看,房子沒有了,只剩一塊平地。鄰居說,哥哥嫂嫂想著很難從我手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