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頭髮,隨著他口中吐出的氣息。以一種輕盈如舞蹈般的姿態,飄飛而起。
但就在這時。閃電般的刀光一掠而下。
這倏然綻放的刀光,竟是如此的璀璨耀眼,讓每一個注視這刀光的人,甚至產生了要頂禮膜拜的念頭。
陸恆緊抿的嘴角,跳躍著一道不易察覺的狠毒。
彎月般的刀光在一掠而下後,並沒有因此而停歇,反倒像是從深海囚籠裡放出的呼嘯巨龍,開始了犀利無比的肆意縱橫。
陸恆撲入了周圍的人群中,就像老鷹撲入了雞舍。“咔嚓咔嚓”,刀砍肉體的鈍響,連線成了一個拖曳卻不停頓的長音,帳篷中。立刻響起了憤怒和痛苦的吼叫聲,但更多的是驚恐!
殘肢斷臂橫飛,鮮血幾如瓢灑。
步班身子仍然下意識的向後退閃,並委屈無比的喊叫道:“你放賴!”
“傻B!”
在狂殺狂砍之餘,陸恆仍然沒有忘記回上一句。
此刻,從步班的下頜,到鼻尖,到額頭。再到光溜溜的頭顱頂端,忽然出現了一道醒目的血痕,接著,鮮血像噴泉一般湧出,可怖之極。
步班的瞳孔放大到了極點。湧動著不甘和掙扎,他用力握著手中的彎刀,指關節處,發出“咯咯”脆響,接著,他以一種凝定地姿態,轟然倒地,在半空中,他碩大無朋的腦袋,就像是被利刃剖開的西瓜一樣,中分兩半,原本應該永世都不能相聚的兩顆眼睛,竟然奇蹟般的撞在了一起。
那根頭髮從空中飄舞而落,無巧不巧地正橫亙在了兩顆眼珠的中央處。
因為一根頭髮的誘騙,而落入圈套,竟被他人輕易殺死,這種死法,也實在是太、太窩囊。。。。。。
一個巨大的血泡,從步班的脖頸處湧出,並在漲大到極限時嘣然炸裂,彷彿是憤怒靈魂發出的不吼叫。
“殺。。。。。。”
步度根的嘴巴剛一張開,一支紅羽長箭,便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準確無誤的射入了他的嘴巴,巨大的勁力帶著他的身子凌空飛起,步度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深切的體會到了,鋼鐵滋味的全部含義。
“錚”“錚”“錚”
尉遲疾以最快的速度,射光了攜帶的箭羽,接著,他也拔出彎刀,瞪著眼睛,衝入了人群中,“吭嗤”“吭嗤”的砍殺起來,不過,他殺人的效率和熟練程度,跟陸恆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陸恆就像是瘋虎,像是兇獸,身形迅捷無比的在慌亂的人影中閃動著,所過之處,血流成河,但陸恆的眼眸,卻始終保持著冷漠和從容,彷彿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像農夫一樣,在收割稻草。
其實,就算到了此刻,也只是殺戮剛剛開始的瞬間,這一切都來的太突兀、太迅捷了,簡直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啊”“啊”
在鮮血飛濺中,慘嚎痛叫聲中,女性那種歇斯底里的尖銳聲音,也高亢無比的響了起來,這聲音,有的是那些匈奴舞女發出來的,也有玉琉公主的喊叫。
雖然已多次見過血腥場面,但這是玉琉公主第一次親手殺人。
在玉琉公主的身上,沾染著斑斑點點的鮮血,她站在那裡,瘋了似的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全無半點招法,在她身邊,躺倒著幾名垂死的氐卜族人,每一個的身上,都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他們用怨毒無比的目光瞅著玉琉公主:這個潑婦!
而陸九皋則如獵豹般,從暗影中撲出,甫一接觸下,兩個匈奴壯漢的身子,就以怪異的方式向後倒飛出去,並在半空中發出骨裂的爆響,陸九皋一腳踢掃在燃燒的地塘上,無數火星像禮花一樣,在大帳中倏然綻放,整個場面頓時顯得更加混亂。
如果說,陸恆殺人的方式,就像是無堅不摧的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