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是長老,但你在家族內部實施搶劫,你父親也救不了你,你等著族規的處罰吧!”
“老姑奶奶,你也太黑了吧,說好五五分成的,怎麼現在都變成是你的了,我陸恆敬你老人家是長輩,但你這個當長輩的,也不能太欺負我這個晚輩了吧。”
“再說了,什麼處罰不處罰的,好像這裡面,沒老姑奶奶你什麼事情似的,要錢時,你老人家可是伸出手來,就不肯收回去,怎麼有事了,你老人家躲得比誰都快呢,這,可不太好吧。”
陸恆臉一板,嘻笑的神情,如長鯨吸水般盡斂而收,劍一般的眉毛下,細長的眼眸中,一種陌生而可怕的光芒在遊走,在迸發,還有臉頰上,那道如怒龍甦醒,微微抽動的傷疤,使陸恆高大的身影周圍,忽然升騰起可怕的黑色火焰。
“老姑奶奶,無論怎麼說,你我都是合夥人,難道,你老人家想一推二六五,來個黑吃黑?”
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雪峰之巔滾落下來的冰塊,那種透骨的寒意,讓陸黃氏心中的怒火迅速得到了平熄,這時候的陸黃氏,忽然清楚的認識到了一個事實,自己當初敲詐陸恆,犯的是一件多麼愚蠢的錯誤,她已經從陸恆的口中,感覺到了更大危險,正在悄悄的逼近。
在片刻的靜默之後,陸黃氏剛才在夜風中,因為激動,因為憤怒,簌簌而抖的身子,又重新恢復了高傲挺拔,這個年僅七十的老人,此刻就像是一根筋絡盡顯的老竹,有著無限的堅韌。
“恆少爺,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責怪,自從老身成為魁字門的執事,魁字門的優質器械,就算是家族內部的人購買,也不能得到絲毫優惠,他們說,老身鑽到錢眼裡了,為了掙錢,六親不認。”
“其實,老身有老身的想法,魁字門每一件優質器械,都有老身的心血凝結,如果賤賣了,得到的人,便會因為價格低賤,不加在意,而輕忽視之,如果是高價所得,便會珍愛非常,所以,老身賣高價,也是為了讓那些器械能夠被人珍惜,不至明珠暗投。”
“想不到老身的想法,竟會造成了如此誤會,這樣吧,恆少爺,這次你就不要動手搶劫了,我魁字門對不起這個臉,五五分成的事從今天開始,就當不存在,那批裝備的錢,恆少爺你按成本價付錢給老身,這樣的結果,不知恆少爺你是否滿意。”
奸商理論!
不過,看著陸黃氏那張在夜風中,像松樹皮一般的老臉,閃爍著~~這已是最後底限,如果還不同意,大家便玉石俱焚好了~~的強硬,使陸恆對陸黃氏,情不自禁的產生了幾分敬重,不愧是江北陸氏的女強人啊。
“雖然少爺我吃了點虧,但老姑奶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陸恒大義凜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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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著柺杖的陸黃氏,和蒙著臉的陸恆,再次出現在宴席之上時,成為了所有人目光交匯的中心。
陸恆一抬手,所有的黑衣蒙面人一起收刀入鞘,那“咔”的一聲脆響,竟然有如一聲。
接著,陸恆和這些黑衣蒙面人從連臺的兩側,迅速撤退了下去,他們手中的弩弓,在撤退時,仍然有意無意的指著臺上的眾人,有先行、有掩護、有策應、有殿後,雖然只是二十幾人,但行動之間,動作有序,悄然無聲,流露出來的強大戰鬥力,讓幾名有識之士,都覺得眼中一亮。
而陸黃氏的神情,多少都有些悻悻了,但也恢復了在連臺之會最開始時的雍容華貴,只聽她宣佈道:“這件事情,只是一場小輩們的玩鬧,希望歡娛嘉賓,只是表演的有些過頭了,讓大家受到了驚嚇,老身決定,每位賓客,都可得到五十兩黃金,藉此來表達老身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