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面對南方三王叛亂的局面,從而,他早就透過江南七大門閥之一,吳氏二公子吳良收集到了許多情報,當下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個我知道,不過,那三位王爺在檄文中說~~要率兵十萬,殺入京都,滅奸臣,清君側~~可還真會吹牛皮啊!”
“吹牛皮?”
方仲行的目光頓了一下,隨後,他面無表情的瞅著陸恆問道:“你憑什麼就說人家是在吹牛呢?”
相國陸平仍然閉著眼睛坐在那裡,狀若小憩,但兩隻隱藏在白髮之下的耳朵,卻兔子般的支楞起來,並不被人知的跳動了兩下。
陸恆站起身來,從方仲行的手中接過竹棍,走到地圖旁,指指點點地說道:“首先,從兵力上來分析,率兵十萬?這一句話就是在吹牛皮呢,就憑那三小塊封地,又怎麼可能養得起十萬軍隊?!其他王爺封地上豢養的軍卒雖然會去投靠,但那也不可能達到十萬之數!”
陸恒大手一揮,就如是在石頭上刻字般的一字一頓地說道:“最多,也就是五萬青壯戰力,剩餘的五萬人,不過是老弱病殘而已。”
“殺入京都?!這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陸恆繼續分析道:“就憑區區的五萬戰力,就想要轉戰千里,殺入有八關拱衛的京都,那不是在痴人說夢麼?”
方仲行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南方的那三位王爺是在騙人的了?”
“當然是在騙人的了!但是,在這番騙人的言語裡,卻也隱藏著一個陰謀。”
“說是要進攻京都,那也只是虛張聲勢,欺瞞天下人的耳目。”
“南方三王擔心朝庭真的不顧一切,派重兵南下平亂,便故意大張旗鼓的說要攻打京都,其實,是希望朝庭因為考慮到幷州李壽的威脅,因為擔心門閥豪族的內部紛爭,而選擇固守京都八關,這樣,南方叛軍便可贏得更長的周旋時間。”
“因為,南方叛軍真正要攻擊的目標卻是在這裡。”
陸恆用手中的竹棍擊打在地圖上,發出“啪啪”聲響,語氣中,流露出洞察一切的強大信心:“江夏、豫章、廣陵,只要能把這三個城郡攻奪下來,南方三王的封地才能夠真正的聯成一體。成為既有戰略縱深,又有戰略呼應的倒三角型。”
“在有了這個倒三角型地基礎,南方三王便等於佔了荊、揚二州,可以劃江而制。守,則為一方諸候,攻,則可窺視天下。”
說到這裡。陸恆嘴角上挑,一幅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老爺子。你就不要裝睡了。還有方叔,也不用再拿話套我了,在京都血夜之後,家族把一批優良軍械。無償提供給江夏的吳家、豫章的王家,廣陵地孫家,說是用來鞏固友誼,其實,南方叛軍所玩的把戲,你們恐怕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陸恆神態平和地說道:“說吧,打算給我多少人馬?多長時間?讓我率軍南下平叛。”
如果說,在京都血夜之後,方仲行一直在心中暗怪陸恆行事魯莽,那麼口在這一刻,他卻對自己暗怪陸恆的行為,產生了巨大地懷疑,今日的陸恆,已經不再浮躁,完全成熟,考慮事情的時候,已經懂得用全盤戰略地眼光來看待問題,一旦有所決定,便行事果斷,毫不猶豫。
他可以對陸恆的行動方式提出置疑,但不應輕易的就下結論,認為那就是輕率和魯莽。
方仲行目光復雜地看著陸恆,這小子,看來是真地長大了,風華正茂,潛力無限,不愧是我方仲行的徙弟啊。
陸平睜開了眼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股山嶽般的凝重威壓瀰漫開來:“你用什麼方法我不管,我給你一萬人馬,平叛的時間越短越好,但從戰鬥開始到結束,最長也不能超過一個月。”
這時候的陸平,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統領大軍,征伐天下時的睥睨,語氣間,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