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我掏!”
陸恆牙痛般的說道,想想剛才,還身處在金光閃耀的帳篷之中,踩在裝滿黃金地麻袋之上,那種意氣風發,那種富甲天下的感覺,轉眼間,便有一部分錢財不再屬於自己了,陸恆的心口,不由拔涼拔涼的,他殺氣騰騰的問道:“不是還要打壓一批麼,都是一些什麼人?有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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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鬱悶的人,喝起酒來多少都有些不知節制和負氣,身為兄長的陸雄,便只能捨命相陪,可酒量跟陸恆相比,又實在不是一個檔次,一個時辰後,陸恆仍然保持上身挺拔的姿勢,盤膝坐在那裡,而陸雄卻已噴著酒氣,被人抬到後帳酣睡去了。
身旁放著的燈盞,因為油盡,火光漸漸暗淡下來,最後。隨著一縷夜風,無聲熄滅,黑暗便撲天蓋地的把陸恆籠罩,而陸恆,則彷彿是一尊沒有生命氣息的雕像,一動不動的坐著,唯有雙眸,在黑暗中,時明時滅的跳躍著一摸可怕的閃亮。
那匈奴三王子巴蘭比,究竟是殺?還是放?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晨曦的微光,從東方的地平線透出。早操的號角,在軍營上空悠揚迴盪,陸恆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因為長時間盤膝坐著。身上的肌肉都已麻木、僵硬,他用力吸上一口清涼的空氣,感受著血液在身上快速流動時地歡暢,忽然頓悟般想起,老狐狸方仲行曾跟他說過的一段話。
~ ~ 一個人,有一縣郡的目光。將來最多不過是個縣守,有一州府的目光,或有可能當上州牧,而唯有天下目光者,才能睥睨四方,君臨萬國 ~ ~
釋放巴蘭比,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無論巴蘭比能否打敗柯胡兒,匈奴人都會起內訌,都會自相殘殺。都會在很長地時間裡,再也無實力圖謀中原。而自己,便可利用這段時間。想盡辦法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也許,巴蘭比能夠最終戰勝柯胡兒,成為匈奴人的王,也許,將來的巴蘭比,會是一個更加可怕的對手,但自己不應該因為巴蘭比的可怕,而感到忌憚和恐懼。自己應該有這樣地信心,將來的巴蘭比,無論強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自己都能讓他徹底臣服,都能讓他屍骨無存。
這,才是圖謀天下的膽略和目光啊!
心結舒解,倍感暢快,這時候的陸恆,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對那匈奴三王子巴蘭比,還真的有些太過在意了呢,雖然雙方定立誓約,但在自己的內心陰暗處,其實卻一直都在琢磨著,如何才能找個由頭,把這個傢伙斬了。
“來人,去把那獨眼龍喊來,今天,本少爺要親自為他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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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蕭,馬嘶鳴,凌空飛舞的馬鬃,映著初升的朝陽,在此起彼伏之間,竟產生了一種如詩如歌地蕭瑟意境。
巴蘭比仍然蒙著遮面布巾,但獨眼放射出來的陰冷目光,卻似乎能從中透射而出,他盯著陸恆,忽然說道:“恆少爺,你真地肯放我回草原?”
“怎麼?你還信不過本少爺?本少爺可是最講誠信,一個唾沫一個坑,當初既然答應,回到大齊帝國後便放你回去,那是絕對不會反悔……”
陸恆在自我吹噓了兩句後,忽然反問道:“怎麼,你覺得恆少爺我對你好,所以不想回去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