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虞子期的死訊時,凌洛辰剛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充滿紅血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疲憊;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總算是開始部署拿下凌國的計劃。
凌洛辰押了一口提神的清茶,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懶懶散散道:“死了就死了,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當初留下她不過是看在她對趙禮後宮熟稔的份上,連爪子都沒有就成天耀武揚威的到處闖禍,這樣的人早晚都會死。”
劉川倒是沒有主子此時這麼放鬆的心情,在將心裡的話猶豫了一番話,還是決定說出來:“主子,聽我們的人回來回話道,皇后娘娘在審訊扶桑的時候,要黃梨出去端了一盆清水,然後,扶桑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就被……”
劉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洛辰一下坐直身子,直接截了過去:“你是說,司馬媚發現了扶桑的秘密,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
凌洛辰想到這裡,就下意識的緊張去摸自己的臉,直到確定自己的這張人皮面具依然牢牢地貼在自己臉上之後,依然是臉色難看的喃喃出聲:“那個賤人,果真是個廢物;居然能讓司馬媚發現這個。”說到這裡,凌洛辰就一拳砸到面前的桌案上,深邃的眼睛裡盡是將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也難怪此刻凌洛辰會如此著急上火,要知道這人皮面具的秘密可是萬萬不能讓他人知道的;依照司馬媚那麼聰明的性格,她既然能夠懷疑到扶桑就是虞子期,就不難保證有一天她會發現他的秘密,然後也設法端來一盆清水,讓他一直小心遮掩的秘密大白於天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的計劃豈不是要盡數泡湯?
思及此處,凌洛辰暗暗咬緊了牙關;司馬媚,這可是你上趕著找死,別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凌洛辰仰起頭,對著劉川吩咐道:“今天晚上叫我們的人設法避過禁衛軍的保護,潛入芙蓉宮,將司馬媚綁出來。”
“主子,我們還沒有找到代替司馬媚的替身,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再留著這個女人,我們的計劃就要打水漂了。”說到這裡,凌洛辰目光堅定的看著芙蓉宮的方向,陰狠的眼瞳裡當真是連一點感情都沒有:“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先將人囚禁起來,別要她的小命,宮裡的事我會酌情看著,記住,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驚動禁衛軍,那個秦戰也不是好招惹的。”
劉川自然清楚主子的顧忌,在點頭應是的同時剛準備退出去,就又被凌洛辰喊住:“如果在中途出現什麼意外,就算是秦戰親自攬著,傳我的命令,格殺便是。”
這下,劉川算是徹底知道主子是要真正大動干戈了;其實,也難怪主子會如此忌憚小心,趙禮的皇后一直以來都是一顆啞炮,可這啞炮也是有危險的,現在這個危險已經出現了,為了大計,偶爾犧牲一些人也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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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莊園內
趙禮看著被杜遷帶來的訊息,緊緊地擰緊了本就皺起來的眉心;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在暗中幫助凌洛辰的人會是老九,這個真相讓一直以來都暗中部署、信心滿滿的趙禮很是受挫打擊。
坐在一旁註意著趙禮表情的杜遷看了眼被趙禮夾在指尖來回看了好幾遍的信箋,道:“皇上是心亂了?”
趙禮看了眼杜遷,又瞧了幾眼手中賈全調查來的全部真相,終於在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中,無奈的開口:“朕當年在做皇子的時候,一不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二不是正宮皇后所生的嫡子;朕的皇位得來的很是僥倖也很是無情。”
杜遷知道趙禮要表達的意思,先唐江山的天子為了得到皇位弒父殺兄,踏著自己親兄弟的屍骨一步一步的坐上了龍椅;當今聖上雖然沒有先唐天子來的那般冷酷無情,可他的皇位也算是在跟眾多兄弟的一番較量之後才得到手的;這其中,不知死了多少人,貶了多少人,圈禁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