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國女人?”
“當然。”
“為什麼?我很想知道——我的確想知道。”
“我只是偶然發現東方哲學比西方哲學更有道理。你既然問了。”
“真的嗎?你是說‘哲學’?你的意思是不是包括性一類問題?你是說中國的更好?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一定是中國,老天爺。我剛才說的東方。
咱們難道非這麼瘋瘋癲癲談下去不可嗎?”
“聽著,我是跟你談正經呢,”我說。“不開玩笑。為什麼東方的更好?”
“說來話長,老天爺,”老路斯說。“他們只是把性關係看成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關係。你要是以為我——”“我也一樣!我也把它看成——你怎麼說的——是肉體和精神的關係。我的確是這樣看的。可是關鍵在於跟我發生關係的是他媽的什麼人。要是跟我發生關係的是那種我甚至都不——”“別這麼大聲,老天爺,考爾菲德。你要是不能把你的聲音放低些,那我們乾脆就別——”“好吧,可是聽我說,”我說。我越說越興奮,聲音就未免太大了一點。有時候我心裡一興奮,講話的聲音就大了。“可我說的是這個意思,”我說。“我知道那種關係應該是肉體和精神的,而且也應該是藝術的。可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跟人人都這樣——跟每一個和你摟摟抱抱的姑娘——跟她們全都來這一手。你說對嗎?”
“咱們別談了吧,”老路斯說。“好不好?”
“好吧,可是聽我說。就拿你和那個中國女人來說,你們倆的關係好在什麼地方?”
“別談了,我已經說過啦。”
我問的都有點兒涉及私人隱事了。我明白這一點。可老路斯就是這些地方讓你覺得不痛快。我在胡敦的時候,他會叫你把你自己最最隱秘的事情形容給他聽,可你只要一問起有關他自己的事情,他就會生起氣來。這般聰明人就是這樣,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在發號施令,就不高興跟你進行一場有意思的談話。他們自己一住嘴,也就要你住嘴,他們一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也就要你回到你自己的房間。我在胡敦的時候,老路斯一向痛恨這樣的事——那就是他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向我們一夥人談完性問題後,我們還聚集在一起繼續聊一會兒天。我是說另外那些傢伙跟我自己。在別人的房間裡。老路斯痛恨這類事情。他只喜歡自己一個人當大亨,等他把話說完,就希望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不再言語。他最害怕的,就是怕有人說出來的話比他高明。他的確引得我很開心。
“我也許要到中國去。我的性生活糟糕得很呢,”我說。
“自然啦,你的頭腦還沒成熟。”
“不錯。一點不錯。我自己也知道,”我說。
“你知道我的毛病在哪兒?跟一個我並不太喜歡的姑娘在一起,我始終沒有真正的性慾——我是說真正的性慾。我是說我得先喜歡她。要是不喜歡,我簡直對她連一點點混帳的慾望都沒有。嘿,我的性生活真是糟糕得可怕,我的性生活真是一塌糊塗。”
“這是最自然不過的啦,老天爺。我上次跟你見面的時候就跟你說了,你該怎麼辦。”
“你是說去找精神分析家?”我說。他上次告訴我該做的是這個。他父親就是個精神分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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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完全由你自己決定,老天爺。你怎樣處理你自己的私生活,那完全不是我他媽的事兒。”
我一時沒吭聲,我在思索。
“我要是去找你父親用精神分析法治療,”我說。“他會拿我怎麼辦呢?我是說他會拿我怎麼辦呢?”
“他不會拿你他媽的怎麼辦。他只是跟你談話,你也跟他談話,老天爺。有一點他會幫你做到,他會讓你認識自己的思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