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明笑道:“傻阿囡,這血泡不挑了會更疼的,放心,二姆姆挑起來很輕,一點都不疼。”
說完金婉明就按著田思思的腳丫子,一個泡一個泡地挑了起來,其實挑血泡確實是不疼,不過田思思心裡作崇,一看到那根針戳過來,她就忍不住“嘶嘶”,惹得旁邊的人笑了起來,沉滯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建國倒是沒田思思那麼嚴重,只是起了幾個小水泡而已,用針一挑擠出裡面的水就沒事了,趙老太雖然心疼孫女兒受的苦,不過她的心裡卻也喜著,十來年的疙瘩總算是解開了,以後她想要幫襯滿蘭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這可都是阿囡的功勞。
“好了,孩子們沒事就好,這夜飯可好吃了,我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喚。”田滿木笑嘻嘻地說著。
趙老太拍了腦門一下,忙和李月娣一起去廚房裡捧熱著的飯菜,多了三個小傢伙,她打算再燒幾個菜,可別餓著外孫了,屋外田新華見田思思除了腳上的傷,其他沒什麼事,心裡也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挺心疼的,難得地沒有在田思思“嘶嘶”
的時候諷刺她。
“阿囡,新華,你們倆腦子真不好使,不好先帶保國回來,明天再去接建國和衛國,這樣阿囡不就不用受這罪了。”田守華笑話兩個弟妹,真是小孩子,很簡單地事情偏生弄得這麼複雜,搞得自己還受這麼大罪。
“不好,建國和衛國身上的棉襖多單啊,凍一晚上還不得凍出病來。”田思思堅決地說著,她當然也知道守華哥的方法是最好的,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把兩個小孩留下受凍捱餓,她只要一想到建國和衛國蓋著薄薄的棉被在寒冷的夜晚中瑟縮,心裡就難受,而且三個孩子跟來了,小姑蓋上兩床被子也沒那麼冷。
守華本想說“建國他們凍慣了,不在乎這一晚上的”,可是他見到堂妹認真堅持的神色,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建國和衛國則感動地看著田思思,心裡只覺得表姐是世上最好的阿姐了。
老爺子心裡也大受感動,阿囡真是招人疼,也不怪他疼寵,別人還都說阿囡太嬌了,他的阿囡哪嬌了?誰家的小姑娘能走得滿腳都是血伽還不叫疼的?(那是因為你孫女兒早在她爹爹面前叫過了)
金婉明把田思思的血泡都挑破了,擠出血水,再把她的腳用熱水泡上,“嘶”,水一沒腳,田思思疼得直抽腳,金婉明朱艾青一起按住她的腳,不讓她抽出去,好在也就是疼一下子,過了一會兒,也就不疼了,泡上十幾分鍾後,田思思這才覺得兩根麻木的腿有了知覺,舒服了不少。
朱艾青拿了紫藥水,把田思思的兩腳板塗得紫紫的,“跟個茄子似的。”田新華忍不住笑道,惹來田思思的白眼一記。
“好了,襪子也不用穿了,這兩天就在家老實待著吧。”
朱艾青替女兒把雙腳用布纏上,纏了厚厚的一層,走路都走不了。
“不要,我不要呆在家裡,新華哥揹我出去玩就好了。”
田思思一聽要呆在家裡不準出去,當下便抗議。
朱艾青柳眉倒豎,給了田思思腿上一巴掌,疼得田思思叫了聲,田滿銀忙在旁邊說“輕點輕點”,田新華也說道:“四嬸,我會揹著阿囡出去的,保證把她看好了。”
“好了,小孩子哪能天天關在家裡,就讓新華揹出去好了,不過阿囡可不能在外面多呆,玩一會兒就回來,知道了嗎?”老爺子出聲支援了,田思思喜得直點頭,公公大人發話,朱艾青也只得同意。
趙月半和李月娣把廚房裡的熱菜都捧了出來,擺了滿滿兩桌,一家人團團圍著吃起了這頓遲來的晚餐,田思思則坐在凳子上,想吃什麼就說聲,田新華為她夾,一派大小姐的派頭,其他人見了笑著開了兩句玩笑,隨他們倆玩。
建國三兄弟從生出來到現在都沒吃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