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偷偷地送,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姆媽,為什麼鍾菊英家過得這麼苦,她家還是富農呢?”
朱艾青:“……”
老爺子笑了,表態道:“行了,阿囡你要是想照顧鍾菊英就照顧吧,只一點,不可以被人發現。”
朱艾青不贊同地喊了聲老爺子,趙老太擦了擦眼淚,有點憤憤地說道:“沒啥大不了的,我們清清白白地做人,怕什麼?咱們大人不好出面,就讓阿囡偷偷地去送好了,就算是被人發現,也可以推說是小孩子不懂事。”
田思思笑嘻嘻地答應了,朱艾青嘆了口氣,公婆都不反對,她再唱反調也沒用了,只得再三叮囑田思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可以讓別人抓住話柄。
趙老太是個急性子,她一吃過飯便去收拾舊衣服和舊鞋子了,以前是不知道表外甥女過得不好,現在知道了她怎麼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她可不怕別人說自己與富農來往,因為有著老爺子的特殊身份,趙老太底氣非常足。
田思思也回自己房間找出了一件原主穿過的舊棉襖和舊棉褲,還有一雙舊棉鞋,看鐘菊英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洞,哪裡還能保暖呢?樓上趙老太也找出了一些舊衣物,用一個包袱皮包好,讓田思思送去鍾菊英家。
田思思領命而去,臨走時趙老太還喊了聲,“別忘記把包袱皮拿回來啊!”
“知道了!”
田思思扛著一包衣服去找田新華了,她連鍾菊英家在哪都不知道呢?再說她還要找田新華商量釀酒的事情,田新華剛吃過飯,田思思也沒進去,她在外面招了招手,田新華便溜了出來,見她扛著個大包,笑眯眯地看著她。
田思思也沒藏著掖著,就直說要給鍾菊英家送點衣服,田新華當然知道鍾菊英是誰,鍾菊英的哥哥鍾壽良和四哥田守華同年,不過鍾壽良早就綴了學,現在是家裡的主勞力,是個挺能吃苦的後生,就是時運不濟,要不然也能有一番大作為。
田新華沒想明白阿囡怎麼會和鍾菊英扯上關係的,她不是和鍾玉英向來要好嗎?
“阿囡怎麼想起要幫鍾菊英了?”
“我就是看著她挺可憐的,我看咱村裡就屬她穿得最差,全身都是凍瘡,抖抖縮縮的,看著就難受。”
“那你以前還說鍾玉英可憐呢!怎麼這會不幫鍾玉英了?”
“不幫了,我和鍾玉英絕交了。”田思思乾脆利落地回答。
這下田新華倒是真吃驚了,先還以為是田思思說氣話,不過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倒不像是假的,難怪這幾天都沒見阿囡和鍾玉英在一起,這樣也好,鍾玉英那個人心思太深,阿囡和她在一起只有被算計的份。
田新華欣慰地摸了摸田思思的腦袋,這幾天小丫頭懂事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樣氣得人牙疼,田思思偏過頭,瞪了他一眼,“幹嘛摸我頭?我又不是大黃。”
呲牙裂嘴的模樣倒還真有點像大黃,田新華不禁又摸了摸田思思的腦袋,光滑軟和,手感不錯,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地來到了鍾菊英家。
鍾菊英家位於鍾家灣的最外面,本來那環成圈的十幾間房子都是她家的,但是被劃為富農後,鍾菊英家的房子大部分都分給了鍾家灣的貧農住,他們自己家只住了三間房子,靠外面的三間,正好方便了田思思和田新華。
田新華看來對這裡十分熟悉,他找到了鍾菊英家,輕輕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有了動靜,鍾菊英開啟了門,她臉上帶著疑惑,他們家很少會有人來串門的,當她看見笑眯眯的田思思時,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田思思還想對她說些話,田新華卻極快地把包扔給鍾菊英,小聲地說道:“不要對別人說是我們給你的。”
說完他便拉著田思思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的田思思拍了拍腦袋,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