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在她看來,高紅梅不過就是個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小女孩。自認為是公主,其實只是丫環命,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與這胖姑娘一般計較啦。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高紅梅因為有過父親高玉柱的警告。沒對田思思做出什麼過頭的事情,頂多也就是翻個白眼或是鼻孔哼幾聲,對田思思來說連一絲漣漪都激不起來。
只不過,今天的高紅梅似乎有些膽肥了,她在上游不斷地把水攪混,黃水混合著水草流了下來。下面的田思思一群人是別想摸螺螄了,鍾安梅和鍾菊英因為自家的成分敢怒不敢言,鍾婉華可沒那麼多顧忌,衝高紅梅喊了過去。
“高紅梅,你自己不要摸就死遠點,別把我們的水攪混了。”
高紅梅得意地笑了笑,故意用腳重重地踩了幾下,泛起一片黃水,她身邊的幾個女孩都開心地笑了起來,因為外姓人的身份,她們的父母總是讓她們在村裡夾著尾巴做人,現在見到月泉村的地頭蛇被高紅梅氣得紅了眼睛,她們的心裡都蕩起了一陣快感。
“這條溝渠又不是你們鍾家的?它可是國家財產,屬於廣大工農群眾的,我想要怎麼摸螺螄,你管得著嗎?”高紅梅因為受父親高玉柱的影響,出口便是上綱上線。
“那這溝渠也不是你高家的,你這樣亂來,影響我們摸螺螄,我當然要管。”鍾婉華反駁回去。
“你們?鍾婉華我還沒有說你呢,你作為村長女兒,竟然和幾個富農打成一片,真是思想退步,不求上進,你還有沒有作為貧農的覺悟了?”高紅梅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許婉華接不上來了,她本就不是口齒伶俐的女孩,再加上高紅梅竟然給她上綱上線,不禁有些心慌,鍾安梅倒是想出口幫忙,可她知道如果自己開口,肯定會越幫越忙的,田思思聽到了動靜,忙走了過去。
“我們和富農在一起當然是要教育他們了,讓他們知道勞動的光榮,勞動的偉大,鍾安梅,現在你知道勞動是光榮的了嗎?”田思思一本正經地朝鐘安梅問道。
“知道了,經過你們幾個的教育,我們深刻地認識到了勞動有多麼地光榮和偉大。”鍾安梅強忍著笑回答,鍾菊英也在一旁點頭附合。
高紅梅明知田思思和鍾安梅唱雙簧,可卻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氣得把腳下的水攪得越來越混,田思思衝她指責道:“高紅梅,你這是在破壞勞動,哼,你才是思想落後的人。”
“我才不是,我每天都要幫姆媽幹很多活,田思思你才是不愛勞動的落後分子,你看看你的手和腳,哪像是農村出來的人?你就是落後分子。”高紅梅氣得破口大罵。
田新華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不過他見田思思佔了上風,再加上又有鍾婉華她們在,倒也不是太擔心,但還是時時注意著田思思這邊的動靜,若是有不對就立刻衝過去,賀承思本想過去幫忙的,被唐秋白拉住了。
“她們女孩子吵架我們男人不好參與的。”
唐秋白這人有點大男子主義,不過他的這句話倒是引得在場的幾個男孩都頗為贊同,這時田思思這邊的爭吵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而爭吵的內容也早已從嚴肅的政治問題發散到哪都不知道了。
“哼,我這叫做天生麗質,怎麼曬都曬不黑,不像某些人怎麼捂都捂不白。”
田思思昂著頭諷刺高紅梅,鍾安梅幾個都強忍著笑,高紅梅的黑可是月泉村出了名的,和她姆媽一樣,黑得晚上不照燈都認不出人來。
面板黑是高紅梅的硬傷,她恨得牙癢癢,再看到田思思白裡透紅的嫩臉,心裡更是堵得慌,當下便衝口罵道:“你個來路不明的野種,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讓你爹孃給扔了。”
高紅梅是一次偶然從父母談話中得知田思思養女的身份的,不過被高玉柱警告過不可以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