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怎麼可能,我身為一村之長,又是建國他們的二堂叔爺,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們就放心吧。”
田思思心裡冷笑,你這村長要是真公正,以前怎麼沒見你出來說句公道話,不過她也深知一次只能得罪一家人的道理,這也是鍾菊英教她的,萬萬不可以同時得罪兩個不同的人,寧願先得罪一個,過段時間再得罪另一個,這樣才能讓自己有緩衝的時間,前世老孃教了她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是她都沒用上,反倒是到了這裡後都讓她想起來了。
所以田思思甜笑著說道:“壽村長,那可真要麻煩您了,我小姑和三個表弟這些年也虧了您的照拂,以後還要麻煩您多費心呢!回頭我一定和我三伯好好誇誇您。”
壽耀武聽得有些心虛,但心裡卻是極舒服的,怎麼看田思思怎麼可愛,果然革命後代就是會來事啊,當下也笑眯眯地保證一會照看好田滿蘭一家,兩方從剛才的劍拔弩張一下子畫風一變,如同習習春風拂過。
田新華知道這個壽村長肯定是有事要求著自己三叔,有所求就好,這樣小姑和表弟以後在這個村裡也有了個靠山,他們畢竟不可能時時過來,當下他也笑眯眯地和壽耀武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既不答應什麼,也沒不答應什麼,吊得壽耀武難受死了,可也不敢不替他們把田滿蘭一家照應好。
田思思和田新華商量著把筐裡的東西都送給小姑,剛才聽建國的話,小姑家怕是連過年都沒啥吃的,壽繼祖過年到現在都還沒回家,家裡錢也沒有,糧也沒有,靠著趙老太年前送的一點糧食勉強餬口。
田思思當著村民的面把年糕、藤梗、凍米糖、兔肉等都拿了出來,每拿出一樣,村民們都驚歎一聲,這些可都是硬通貨啊,特別是那塊足有五六斤的肉,有錢也難買到,看來繼祖媳婦孃家底子足著呢,難怪那個小姑娘看著那麼洋氣,沒錢能把一個閨女打扮得那麼漂亮?這個壽繼祖也不知道是走了啥狗屎運,竟然找了這麼個有背景的媳婦?
田滿蘭有心不想要那些東西,可是她沒那底氣說出那個“不”字,家裡已經沒多少存糧了,她可以不吃,可是三個孩子不能不吃啊,於是田滿蘭只得羞愧地受下了這些食物,田新華見小姑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小姑當年多水靈的人啊,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卻已經老得像是四十歲的人了,大爺爺和大娘娘要是見了,心裡還不知有多難受呢!他伸手去拉田滿蘭滿是粗繭的手,安慰道:“小姑,不要愁,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但是你自己一定要硬氣起來。”
田滿蘭忍不住哭了,點頭應著,她也沒想到,受了將近十年的苦,竟是兩個小侄子和小侄女救她和兒子出了苦海,她真是枉為長輩啊!田思思和壽建國一起把東西放進廚房裡,廚房裡空空如也,除了幾隻破碗外,油沒有,菜沒有,鹽只剩下調羹大的一點,米缸裡只有一捧米,其他啥都沒有,也不知道小姑他們這個年是怎麼過下來的。
田思思拉過建國,這才發現建國身上的棉襖竟然薄得跟紙板一樣,再摸了摸衛國和保國的,雖然厚了點,但也厚得有限,根本就不能禦寒,“你們怎麼就只穿這麼點?家裡沒有棉襖了嗎?”
“沒了,就這還是姆媽把她的棉襖拆了給我們改的,姆媽身上的更薄。”建國低著頭。
“那你們過年吃的什麼?”
“四舅舅(田滿銀)送了點米和菜過來,我們對付著吃了一個正月。”
田思思嘆了口氣,小姑和三個孩子沒餓死和凍死也算是他們命大了,今天他們拿的那些糧食也只夠小姑和建國他們吃個一禮拜的,最主要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單薄了,孩子這麼小,遲早要凍出病來。
雖然她知道建國他們三兄弟都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