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腳,那土匪頭子聽曲的時候還能認真聽聽,一聽完,就又撂下不管,轉頭與那“美書生”、蠻子說話去了。
平生第一次失了方寸,悶氣更勝剛剛。
她卻不知,唐奕身上就有的那麼一股邪氣,有若罌…粟,讓人恨得牙癢,卻又在不知不覺間,再也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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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瞪了一眼唐奕,轉而又把精神集中到那個“絕色”書生身上。
“時才公子一下就聽出這不是《木蘭詞》,奴奴進調進慢了兩節,想來也是同道中人了?”
“啊,啊?”蕭巧哥萬沒想到,冷香奴會問到自己頭上來。
一時慌亂,只得顧意粗著嗓子回道:“略懂一二。”
“哦?”
冷香奴一挑眉頭,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些儒生都知道她是女兒身的,卻要故意粗聲,還當她是傻子呢。
“那正好,值此良辰,公子可願撫上一曲,以助酒興?”
這裡冷香奴可沒有一點為難的意思,開始她主動要獻曲,卻有爭勝之心,但也只不過是想展露技藝,引來某人的注目罷了。
此時讓蕭巧哥獻曲,也是剛剛撫琴之時,蕭巧哥一下就說出不同,讓她頗為意外。再觀蕭巧哥五指修長細膩,簡直就是為撫琴而生,這才生出一品琴藝之意。
但是,縱使冷香奴自認心懷坦蕩,這個時候讓蕭巧哥獻藝,多多少少有點流於俗套,起了高下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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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巧哥的琴技當然沒的說,但那也只是她自己的一項很私人愛好罷了,不是在人前賣弄炫技的把戲。
這麼多年,除了家中至親,也就唐奕和君欣卓聽到過蕭巧哥的琴聲而已。
蕭巧哥有些無措地下意識搖頭,“還是,還是不要了吧?”
“怎麼?”冷香奴笑道。“公子不屑與奴奴賜教嗎?”
蕭巧哥急忙擺手,“不是,不是。。。。。。”
無助之間,習慣性地看向唐奕,唐哥哥一定能為我擋下來的吧?
唐奕當然不會坐看蕭巧哥受窘,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有些不快地正要出聲,不想,卻被蕭譽搶先了一步。
“正好許久沒有聽你的曲子了,撫上一曲,也無大礙。”
他可沒蕭巧哥那般的嬌羞之態,學的是漢學,但骨子裡還是契丹人的好勇爭勝。
冷香奴的話落到他耳朵裡,卻有幾分刁難之意了。你剛奏了一曲千古絕響,現在卻要我妹子來獻技,這不是欺負人嗎?
偏要讓巧哥露上一手,讓他們看看,咱妹子一點不比人差。
在他看裡,全天下的女子都比不上自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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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蕭譽說話了,蕭巧哥再無推脫之理,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可以嗎?”唐奕柔聲道。“若是不願,沒人可以逼你。”
蕭巧哥從唐奕的眼神中得到一絲鼓舞,心中一暖,也沒剛剛那麼放不開了。
她倒不是拿著架子,而是從未在人前撫過琴,心中有一絲慌亂罷了。
緩緩起身,行到冷香奴的琴前,“借姑娘瑤琴一用。”
冷香奴讓出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靜待佳音。
曾鞏等人也是好奇,這位青瑤姑娘在觀瀾書院這麼多年,卻從未聽說她會撫琴,今日可要聽聽是何水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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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巧哥深吸口氣,靜心寧神,宛若帶著熒光的玉手,在七絃琴上輕輕一掃。。。。。。
悠揚乍起、糜音初現,眾人無不一怔。
只是一個起手,就能聽出琴藝絕非等閒。
冷香奴是更意外,萬沒想到,這“公子”的琴藝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