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快。”
。。。。。。
出了七公的住處,唐奕心裡憋悶,又轉到範師父的房間。
范仲淹見他神情凝重,“去看過七公了?”
“嗯。”
“唉,若西域真有鉻鐵,解了大宋的錢荒之危。。。。。。”
“我知道。”唐奕笑道。“國事為重!”
不光是大宋急需鉻鐵,還有西北私鹽的問題,所以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而且是不能耽擱。不然,在這個時候,唐奕說什麼也不會離開觀瀾半步的。
“去吧。”
范仲淹知道他捨不得在這個時候走,最後也只是憋出了一句,“萬事有為師在!”
。。。。。
第二天,兵部的調令終於下到了閻王營。
按說,這事兒沒那麼麻煩。現在兵部,還有東西兩府都是“自己人”,唐奕此去西北,也是為了朝廷鹽改鋪路,調一廂禁軍隨行,再正常不過。
但是,大宋用兵極為慎重,就算是自己人,也都知道唐奕出去是幹嘛,可也總得有個名目吧?
一般朝廷用兵不外乎兩個理由:一是番戍;二是平叛。
可唐奕這兩樣兒都佔不上邊兒。番戍是有戍期的,三年一期,一去三年;而平叛,更是扯淡。
後來,趙禎實在無法,想來想去,立了個“巡邊”的名目,下了道旨,著令吳育為西北巡案使,楊懷玉為副使。巡察西北軍政兩務。
吳育接了旨,還心下悽悽,他在中樞混了六七年了,一直是在給事中、樞密副使,這樣的二三把手的位置上徘徊。怎麼還沒扶正,就給發出去了?
最後,還是宋庠給他吃了定心丸。
“放心,這回是真的去西北巡察,並非像以往,找個由頭把人發出去就回不來了。”
“當真?”吳育心中稍定。
“當真!”宋庠篤定道。“只不過,你這個巡案就是個幌子。”
吳育一聽,又不幹了,苦臉道:“那不還是要把我趕出中樞?我得罪誰了啊!?”
這幾年,朝堂風雲莫測,他吳育小心翼翼,只想當個聽話寶寶,怎麼到頭來還是這般境遇?
宋庠想笑,卻總要給多年老友留些情面,忍笑道:“哎呀,你就安心吧,這個幌子又不是把你踢出中樞的幌子。”
“那是什麼?”
宋庠湊到他耳邊,“陛下讓我給你帶個話,到了西北,且聽唐子浩的便是。”
嘎!
吳育又炸毛兒了,“讓我聽那個孩牙子的?憑啥?”
宋庠一翻白眼,這個吳春卿還真是糊塗的可愛。
在朝裡呆了這麼多年,幫唐奕搖旗吶喊了這麼多年,愣是還沒看出來,誰才是這幫人的核心所在。
不過,話說回來,正因為吳育這一點難得的糊塗,近七年的時候,朝堂之中,所有人都是進進出出,唯他吳春卿一個,卻是穩如泰山。不管是觀瀾系,還是汝南系,哪一方得勢,都沒人動他。
這也不失一種為官之道了。
“公序,跟我說句實話。”
吳育覺得還是別憋著了,他又不傻,唐奕這些年在朝中影響那麼大,肯定是有什麼依仗的。只不過,他為人一向小心,以前都是不該問的不問,少給自己惹麻煩。
但是現在,已經淪為給唐奕當幌子的地步,卻是不得不問了。
“那唐子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宋庠看著他搖頭一笑,“你我知己,也不坑害於你。”
“就是就是。”吳育點頭。
這幾年能相安無事,宋庠可是幫了大忙的,還得是交心的朋友啊!
“快說快說,一解弟之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