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與范仲淹等一眾君子黨人淵源頗深。
可以說,是王曾提拔了范仲淹,范仲淹也記著王曾的好。王曾死後,其對王家頗有照撫,在王繹的仕途之中起到了正面的作用。
所以,在關鍵時刻,對於唐奕這位範公門生,王繹不能落井下石,反倒要拉上一把。
沒錯,他這一本本來就是好心,說白了,就是一個順水人情,以小掩大,以輕蓋重。既讓朝野上下有一個臺階,又不痛不癢地順手釋放接船的怨氣。
這一本到了開封,連趙禎都樂了。心道,王恪之這回倒是懂事。
汝南王府的事情他能拖,但是早晚要有一個黑白。唐奕闖府行兇是事實,就算再不罰也是一個汙點,於他不益。
而這個奏本一到,稍做周旋處理的同時,順手把汝南王府的事情一併解決,並非難事。
畢竟朝中除了那一家,誰都想這事兒快點過去。
可惜,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小事兒,是好事兒,只有唐奕知道,這回讓王繹坑出翔了。
說心裡話,要是換了別人,或者換了別的事兒,有什麼啊?正常流程就是官家問責,唐奕也上一本領罰的摺子。
語氣誠懇點,承認不該私習天文,承認妄言廢禮,再說點軟話,知道錯了,以後改之類的就過去了。
趙禎最多也就是罰個一年半年的奉就算了事。
可是,這個錯能認嗎?
他的天下至圓不是猜測,而是親眼所見。
他的天下至圓也非沽名釣譽的論述,而是要撬動儒學的一個支點。
今天他認了錯,那以後船隊真的帶回天下至圓的鐵證,他再翻供,那誰還信他?
王繹這回算是好心辦壞事兒,本來屁大點兒事,卻沒想到,這個屁正趕在了犯痔瘡的時候。
。。。。。。
“你最近倒是清閒,也不怕我哪股火上來,把你的腿也打折了?”
已經入冬,海州的冬天一點不暖和,又陰又冷。
此時,唐奕窩在房中,就差沒抱著炭盆與王安石下棋了。
王安石正端著棋子舉棋不定,對於唐奕打斷腿的威脅倒是一點不怕,“安石屑言謊。”
“呸!”唐奕恨恨地淬了一口。“誰讓你說謊了?你不說不就得了!”
只見王安石一聳肩,“知州問起陪駕癲王的細節,自當詳述,怎可不說?”
唐奕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貨的表情裡有幾分幸災樂禍。
特麼天下至圓,就是從王安石這裡傳到王繹那兒去的,進而傳到京師。
咬牙道:“那王老兒是閉門不出,否則必讓他好看!”
王安石輕笑抬頭,“認下不就壞事變好事兒了?”
“認!?”唐奕一翻白眼,認了再想翻供可就難了。
這段時間,唐奕一直在死扛。
趙禎都急了,明明領個罰就了事的簡單局面,也不知道這混小子在死扛什麼,是跟他在賭氣?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面上卻不能讓王安石知道,頗有幾分自傲地道:“我唐瘋子說出去的話,還有收回來的時候嗎?”
王安石聞之,又好好看了唐奕一眼,一抿嘴,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子浩與安石很像。”
“。。。。。。”
只聞王安石繼續道:“大丈夫存於天地,浩然正氣,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也得是對的。怎可食言而肥!?”
唐奕是聽夠了這貨的那些大道理,“行行行,你披上袈裟就可坐化成佛!”
“走棋,今天說好了,必須下完全盤,不可再賴!”
而王安石聽罷,戀戀不捨地又看了看棋盤,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