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答應,也沒拒絕,調頭就走,卻是沒有下城。
回到右城牆,“樑棟!”
“在呢!”潘樑棟帶著顫音,靠上來。
城下的鐵浮屠他也看見了。
石全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不住了,一來就趕上這事兒。”
潘樑棟咧著嘴沒接,沒敢接。
他怕石全福下一句就是,閻王營要扔下他們跑。
不想。。。。。。
“為兄交給你個任務!”
“大兄。。。。。”潘樑棟真哭了,怎麼越說越像他心裡猜的了呢。
“你帶兩都禁軍去碼頭,先把所有船支扣下來。”
“不管民船,還是商船,一率不得離港。然後清點船支,裝貨的就地卸空待命!”
“啊。。。。。。啊?”潘樑棟沒想到是這麼個事兒。
“這是。。。。要跑?”
“嗯。”石全福點著頭。“可能要守不住。”
“誒,小弟這就去!!”
一聽要跑,潘樑棟比誰都積極,點了兩百個最親近的兵將,朝著碼頭就衝了過去。
要跑,肯定是他們哥兒幾個先跑!
。。。。。。
這邊,石全福沒有下城,也沒有去中間城樓。
與兩都閻王營將士,帶著一廂禁軍,開始守城。
因為。。。。。。金軍攻上來了。
接下來,就是拿命起舞的肉搏!
。。。。。。
閻王營,終究還是閻王營!縱使殘軍,可這麼多年也從未滯怠。
金軍雖然裝備精良,且悍不畏死,但是在大宋第一軍面前,仍然稍顯稚嫩。
雖然城下的金人、渤海人、高麗人加在一塊,差不多有十萬之眾,但是。。。。
小小遼河城宛若江心石佛,傲然孤立!
利用鋼弩、利箭,還有嚴整的軍陣,一次又一次把金軍打下城頭。
入夜,金軍攻勢漸緩。
王都頭藉著這個當口兒,把各營將校聚於一處。
見石全福滿臉血汙從城頭上下來,王都頭一緊眉頭,“不是讓你去城裡嗎?”
石全福則道:“潘家小子去了。”
再不多說,回到營賬一頭栽在帥位上喘著粗氣。
王都頭無法,在帳中等人都到齊了,正要說話,卻是潘樑棟興沖沖的進來。
進來就嚷嚷,“船都準備好了。。。。。。”
“跑吧!!”
可是,沒人接他的話頭兒。
王都頭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看著眾將,“報各營死傷。”
有人搭話,“傷七十二,走了四十個。”
“傷八十,死三十。”
“傷。。。。”
王都頭一邊聽,一邊默算,“缺了兩百八十六個腦袋。。。。。”
颯然一笑,“還不錯,剩了一千五百個。”
算過了傷亡,這才轉向潘樑棟,“碼頭還剩多少船?等裝多少人!?”
“哦。。。哦。。。。。。”潘樑棟回過神來。“兵船十艘,貨船二十二,還有兩艘客船也沒讓出港。”
“對了,我們這一廂過來的時候,還帶了十艘大海船。”
“全算上,走咱們這四千多號不是問題。”
“就算是兩三萬,也裝得下!!”
。。。。。
“兩三萬。。。。”王都頭擰著眉頭,抬頭看向石全福。
“咋整,你說說。”
打仗他在行,用腦子卻是比不了這個將門出來的兵油子。
石全福還是歪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的低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