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契丹貴族。而來拜會的這些人中,就有耶律宗真的姐夫蕭惠。
說起來,蕭惠也是夠倒黴的。
今年遼國大戰西夏,用的是哪員將呢?正是皇弟耶律宗訓為主帥,蕭惠為副帥這套班子。
可惜,蕭惠出師未捷,反而被夏軍突襲得手,軍卒死傷慘重。本來這在遼朝是要治罪的,但是此一役,蕭惠不但敗得極慘,還把長子慈氏奴給搭了進去,耶律宗真念其喪子之痛,就沒有追究。
可是,耶律宗真不追究,蕭惠自己卻不停地在反思。
自己已經走到了權利的頂峰,卻依然逃不了兒死沙場的宿命。所以,蕭惠覺得,死一個兒子已經夠了,再不能讓子孫後代靠血淋淋的軍功來搏前程了。
正好,蕭惠別外兩個兒子都喜漢學,於是蕭惠找到耶律宗真,希望讓兩個兒子拜南朝通政使範鎮為師。對此,耶律宗真自然要給姐夫兼心腹重臣一個面子。
其實,大遼開國的兩位皇帝曾嚴令,契丹貴族不得著漢服、學漢禮,怕的就是本族傳承最後融於漢家。但是,時至今日,這些禁令早就不做數了,大遼貴族學大宋已經是不可逆轉。
現在,遼地不光到處是穿著漢人衣裳,寫著漢人詩文,行著漢人禮節的遼人,甚至連貨幣用的都是宋錢。遼朝皇帝自己都覺得,只有大宋的錢才叫錢。
所以,蕭惠想讓兒子拜個南朝的老師,根本就不是問題。
耶律宗真開口了,範鎮能不收嗎?人家是遼朝皇帝,而且自到了大遼,對咱也不錯,又是送女人,又是送錢的。
範鎮、唐奕在這些雞毛小事上也不多做糾結,至於回宋之後什麼樣兒,只好到時候再說了。
。。。。。。“你們路遇盜匪之事,五天前就已經傳到了大定。”
唐奕點頭,“遼帝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自然是把我叫入遼宮解釋了一番,生怕咱們誤會。”
唐奕暗暗想笑,耶律宗真為了易儲也真是拼了。以前遇到這種事兒,還用皇帝親自向宋使解釋?派個北府官員算是客氣。就是什麼都不跟你說,你也一點招都沒有。
“我來問你!”範鎮肅然道,“並非盜匪,而是耶律重元生事,對是不對?”
“呵呵,您是怎麼猜到的?”
“還用猜?”範鎮撇嘴道,“大定城裡是個人就心明鏡似的,肯定和皇太弟脫不了干係”
“而且,你還不知道吧。。。”
“耶律重元已經早你們一日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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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一挑眉,“這麼快?”
“耶律重元不但自己來了,還把兒子也帶來了。聽遼宮傳出來的訊息,耶律重元很快就會回去,但耶律涅魯古卻不走了,在大定住下了。”
唐奕心說,果然沒看錯這個耶律重元,慫貨就是慫貨,這是怕遼帝起疑,把兒子放在這做人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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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宗真也是,就耶律重元這慫樣兒,還顧忌他幹什麼?直接把兒子扶上位不就得了?”
範鎮鄙夷道:“照你這麼做,北朝早亂成一窩粥了。”
“怎地?”
“皇太弟也並非毫無本錢的!事實上,遼朝之中,除了蕭惠、蕭啤�值埽�褂幸�勺諮擔�蠖嗍�遣恢С腫謖嬉狀⒌摹!�
“還有這麼回事兒?。”唐奕驚訝道,“還以為耶律宗真贏定了。”
“遼人雖蠻,但重承諾。耶律宗真早年說要把皇位傳給弟弟,現在又要出爾反爾,在遼人看來,這是失信之舉。要不是遼帝手中有五萬皮室軍震懾四方,恐怕早就反對聲連成一片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看來,耶律宗真的日子也不比趙禎好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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