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大家的避難場所。
我的身體經過幾日的調養,已經好轉了許多。燒退了,手腳也漸漸有了力氣。
於是便開始和他們策劃起如何能夠安全順利到達長安的路線……
何炮說,“豫章肯定是不能去了,江南王肯定會在那裡安排人手監控。”他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卻忽略了一件事情: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反其道而行之,也許才能攪亂劉潛的計劃。換位思考之下,劉潛也肯定會覺得我們會因為預料到他在豫章設立關卡,所以未必會選擇走這條路而反而放鬆了監控的力度。
我將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了之後,同意贊成的各佔一半。之後因為許友的力頂,他們這才同意了我的方案。
最後確定下來由四個人陪我去長安,許友因為年紀小不易惹人注意自然是要隨我去的,其他三個人我之前並不熟悉,分別叫阿六,何沖和老範。
秀才的模樣比較打眼,又加上他身子骨相對其他人要弱些,儘管他因為不能跟我去長安有些鬱鬱寡歡,但還是無可奈何地同意了我的意見。
我們在夜裡出發,當時正值降霜時分,我坐在船上,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十個腳趾痛得就好像被割下來似的。
臉上凍得已經失去了感覺,鼻尖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終於,東方漸漸地露出了一絲猶如魚肚一般的灰白,又等了一會兒,灰白中又摻進了一些淡淡的黃色……隨著時間的推移,灰白的面積持續地擴大,緊接著又出現了各色各樣的黃色,橙色,金色和紅色的光,一輪碩大的太陽終於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
原本黑藍的海水在陽光照射下彷彿變得澄淨起來,水面上閃動著一層金色的光,一片片地隨著波紋的湧動閃爍跳動著。
我呆呆的看著,為大自然旖旎美好的風光所折服。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海上日出,竟是種超出我想象的美麗。
“我們快到了。”
我的思緒被許友的說話聲打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已經能夠望到隱約的海岸。終於,又要回到現實中了呢,我長嘆了口氣,開始收拾包裹準備上岸。
老範將船靠在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一行人陸續地上了岸。我們幾個都是乞丐的摸樣,於是破碗和打狗棒便成了標準配置。
我們在山洞躲避追捕的日子,因為淡水缺乏,又加上沒有地方洗澡,摸樣蓬頭垢面不說,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也是我為什麼想到扮乞丐的原因—想裝扮成其他角色恐怕也不是不成的。
我遠遠地望到豫章城外有幾個官兵在負責搜查眾人,緊張地心臟“怦怦”亂跳,手心裡面全是汗。
怕人多打眼,於是商量之後決定分頭行頭,我跟老範一組,許友跟其它人一組,等混進城後再匯合。
“姑娘,你莫怕。”見到許友等人順利進了城,老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深呼吸再深呼吸。
下意識地將披散在額前的頭髮又往臉頰撥了撥,剛才上岸的時候,雖然我在路邊抓了一把泥土往臉上擦了又擦,但畢竟還是心虛,總覺得還是會有人認出我來。
想了想,我從自己身上的爛衫上面扯了幾條佈下來,團起來之後往嘴裡一塞,一邊的臉頰馬上鼓出來了一塊。老範對著我無聲地笑了笑,起步往城門走去,我撓撓頭,急忙了跟了上去。
守城的侍衛見了我們,厭惡地掩起了鼻子。
“他媽的,怎麼今天那麼多死叫花子,臭死了!”
我心裡想,這還叫臭呢,早知道應該再往身上抹點什麼,看你們還敢不敢靠近我。
那侍衛繞著我們端詳了一陣,嫌惡地揮揮手道:“走吧走吧走吧—”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