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問清楚了情況再說。倘若對方也是豪商,恐怕不便得罪,那就想辦法拉攏過來,讓他以後只跟伊支馬家族貿易價錢都好說嘛,肯定比你直接找女王要賺得多,女王又有什麼錢了?倘若只是個普通遊客,那就直接沒為奴隸,又有何不可?
當然這種鬼花樣瞞不過卑彌呼女王雖然年輕,大風大浪也見得多了當下厲聲呵斥道:“休得胡說,這是漢國來的貴人,怎麼可能是逃奴了?!”
吐含笑道:“漢國固然強大,女王以為從漢國來的必是上邦貴人,卻不知近年來漢國內亂,從青州渡海,或者從遼東南下我徐那伐的漢人流民很多,不少都賣身為奴啦。漢人為奴,也並不奇怪嘛。”
他只管解釋,伊支馬卻能直接動手,當下喝一聲:“來人,將這個逃奴帶回館驛,交給吐含先生處置!”當即就從門外衝進來兩名武士,伸手要拿張祿。
“住手!”卑彌呼當場喝止,“伊支馬,我的王宮還輪不到你家武士肆意妄為!”雖說張祿已經表明自己並非商賈,讓卑彌呼很失望,但她好不容易見著一個漢人,頗想多聊幾句,尋找一條可與漢商溝通的渠道,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伊支馬把人給搶走呢?
伊支馬一翻白眼:“大王,要是不把逃奴交還給吐含先生,就怕吐含先生一怒之下,不肯再與我國交易,甚至在他的族人中傳播對我國不利的訊息,說我國不懂誠信,導致國內貿易量銳減。這個責任,恐怕就連大王您也擔待不起吧?!”
卑彌呼被他這一反問,不禁氣沮終究對外貿易都掌控在伊支馬家族手中,他要是從中使壞,再把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恐怕自己連王位都坐不穩就算想要救下張祿,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能夠讓貴族們全都信服才成啊。無奈之下,只得轉向張祿:“先生,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祿始終一言不發,冷眼旁觀。其實從伊支馬一提逃奴之事,他就知道事情將會如何發展了,即便對於邪馬臺的政情並不瞭解,但類似權臣凌主,甚至的橋段,他前一世就聽過很多啦。等到女王詢問自己,張祿這才微微一笑哦,原來你這個王是虛的,根本保不住我,還得我自己想辦法。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一伸手,把伊支馬給斃了,也為女王剷除心腹之患。就他如今的道行,哪怕在這邪馬臺都城裡橫著走都成,甚至多花點兒心思、力氣,屠盡一城也不為難。只是一來他並不想殺人,二來麼直接動武,未免太缺乏技術含量啦,不是我這種文明人該做的事情。
於是他坦然地一笑,反問吐含:“看起來,先生是認得我漢家服裝的啦,那麼就請先生仔細瞧瞧,我穿的究竟是什麼衣衫?”
吐含一愣:“漢人不都是如此穿著的嗎?”
張祿“哈哈”大笑:“吐含先生見識還是太短淺啊,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漢家衣裝,這是儒衫啊!”突然間注目吐含,雙眼中精光暴漲:“豈有士人與人為奴的道理?!”
其實在漢地,士人為奴之事也不在少數,儒生並非世襲貴族,還真沒有那麼尊貴,天生就人上人。但在那些偏僻小邦就不同啦,仍舊屬於奴隸制社會,只有貴族才能讀書識字,平民百姓大多是睜眼瞎,更別說奴隸了。當然啦,貴族也有可能因為戰敗或者舉債而賣身為奴,但那就必須得脫下貴族衣衫啊,誰準你穿得跟從前一樣的?
所以張祿才能信口胡謅,加以反駁:我要真是奴隸,你能讓我穿著士人衣衫到處躥嗎?這不扯淡哪嘛!
吐含明顯缺乏應對之能,當場就傻了,倒是伊支馬腦筋轉得快“你這衣服,本是偷來的!”
“原來如此,吐含先生的商船中還準備著漢家士人的衣衫啊。就不知道這衣衫的本主是誰?是被你謀害的漢儒,還是你船上有漢儒同行?何不請來對質?”
他不理伊支馬,光把矛頭指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