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默唸咒語,金不換驀然尖叫一聲,放開了玄衣,跳到她的肩上,尖利的爪子在景流觴手上抓了一下,留下五道血痕。
“哎呀,沒事吧?”玄衣看著那隻放開她的手,故作驚慌。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這猴子……”景流觴喃喃說道,瞪了金不換一眼。
“一隻畜牲,犯不著跟它計較,走吧。”玄衣轉頭偷笑,景流觴看了看懷著敵意瞪著他的金不換,再不敢將手亂放了,金不換也有趣,得意洋洋地牽著玄衣的手,對景流觴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遠遠的就看到若雲頭套風兜,身披大紅斗篷站在門邊張望,她的長髮前端梳成了兩股小辮子,垂在肩頭,雙目亮晶晶地看過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的斗篷上,綻開朵朵白梅。玄衣小跑著上前摟住她,嗔道:“怎地站在門外,若是凍壞了怎麼辦?”
若雲的小手摟住了玄衣的脖子,鼻端輕輕地呼在她身上。“玄衣姐姐,我纏了好久祖母才許我過來,娘讓我來跟你道別,她要帶我走了。”
玄衣一驚,摟著若雲的手緊了緊。慕容欣果然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帶若雲走,只是玄衣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她輕撫著這張小小年紀就綻放出絕世風姿的容顏,確如慕容欣所說,生在這樣的家庭,或許可以保她一世榮華,但要得到真正的幸福,太難了,長大後難保她不會為了家庭利益而被犧牲,跟著她的母親離去,在廣闊的天地中自有翱翔,她定能活出一番風采!
景流觴走進了,玄衣捏了捏景若雲的臉蛋:“晚上我來找你。”
景若雲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眼裡湧上一絲笑意。
景流觴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麗影,心想這兩人看上去就像親身母女,他想像著未來一家三口並肩而行的畫面,臉上笑意盎然。
“若雲,以後可不能叫玄衣姐姐了!”他看了玄衣一眼,她答應了親事,不是嗎?父親的狀況越來越好,過不多久,她就是他的妻!
“許她最後叫一天,以後可真叫不上了!”玄衣說道。過了今夜,景流觴將再也看不到景若雲,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玄衣決定幫人幫到底。
這話聽在景流觴耳中,別是一番滋味,他含情脈脈地看著玄衣,幸福溢滿心間。玄衣抬頭,對上苑榮有些悵然的眼眸,對他點了點頭,苑榮雙目一亮,帶著詢問看著她。
玄衣一把拽過見了人就藏在她身後的金不換:“若雲,喜不喜歡?”
“哇!小猴子!”若雲跳上前來,摸著金不換的頭。猴兒不耐地叫喚了一聲,伸出了利爪,被玄衣威脅的眼光一瞪,瞬間變得服服帖帖。它知道,面前這個姐姐惹不得!
吃過晚飯,玄衣告訴景流觴想早點睡,於是關了房間的門,等著苑榮的到來。席間她告訴了苑榮,讓他晚上來接她。她倚窗坐著,不多時還真睡著了,夢裡瞧見了青山綠水,她和筠手拉著手在碧草如茵的湖邊奔跑,一個美麗的蝴蝶風箏被兩人放得老高。筠說:“你就是那隻蝴蝶。”玄衣說:“那我飛得那麼高,你可抓不住我了!”陽光下筠笑得燦然,他舉起手中的線軸:“沒事,不管你飛得多高多遠,線總在我手中抓著!”忽然一陣風過,線頭斷了,蝴蝶風箏脫了線,消失在雲端。筠的表情有些怔忡,玄衣上前摟住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放心,我不是那隻風箏,不用線栓著,我直接將心放在你這兒了,不管我到了哪裡,心在你這裡,總是會回來的。”
“篤篤”,窗戶被輕輕釦了兩下,玄衣驚醒。開啟窗,苑榮帶著一身寒氣立在窗外,低聲說道:“走吧,她們等著你。”
玄衣點了點頭,伸出手去,苑榮將她一把抱出窗外,再將窗戶輕輕掩上。玄衣十指纖纖,在空中劃了個複雜的圖案。
“這是什麼?”苑榮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