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財和杜延年,甄有財現在主要還是跟著霍光身邊多學學,而杜延年是主簿,自然隨時在霍光身邊。
“延年,你與御史大夫的公子張安世可熟悉?”霍光想來杜周是張湯的得力助手,那麼杜延年很可能也與張安世相熟,他倒是想從杜延年這裡瞭解一下張安世。
“怎麼大人突然問起這個了?張安世現在是尚書令,幾乎天天都在陛下左右,而且此人性格孤僻,極少與人交往,我也只是與他見過幾次。”杜延年有些好奇霍光怎麼突然問起張安世,不過他還是將自己瞭解的情況講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昨日我與他偶然相遇,覺得這人性格有些怪異,就隨便問問。”霍光隨口說道。
“沒錯,他這人就是這樣,據我所知他從來不與長安權貴子弟交往。我聽別人說,就算在宮中他與御史大夫相遇,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過陛下對他倒是很器重,這尚書令一職也是自他而始。”杜延年想了想繼續說道,他這話有些調侃的味道,可也難以掩飾對張安世的敬佩。
尚書令這個官職確實是出自漢武帝時期,就如霍光的諸曹侍中,都是第一次出現在職官序列中,而這兩者也都屬於內廷官職,是可以出入禁宮的。倒是張安世與張湯見面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霍光大感意外,為人謹慎的人不少,霍光也屬於這樣的人,可霍光也做不到與衛青霍去病見面完全不含私情,可張安世可以,這也難怪漢武帝對他另眼相看。
“怪不得歷史上張湯死後漢武帝不僅沒有貶低張家,反而還重要張安世,最後張家還成為西漢頂級望族長盛不衰,看來這與張安世不站隊,為人謹慎有很大關係!”霍光也不得不承認張安世這種做法在漢武帝時期是最佳的選擇,甚至霍光所選擇的路與張安世也極其相似,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與張安世也屬於同一路人。
這一上午在縣衙之中霍光總是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等到了申時,霍光整了整衣袍,徒步走向了未央宮。之所以沒有騎馬或坐車,霍光也經過了深思熟慮,既然漢武帝不想讓人知道,那霍光就只能儘量的低調。
嚴格意義來說這還是霍光第一次來未央宮,雖然上次見太子也是在未央宮中,不過那也只是未央宮的一小部分,並不是主體建築。這次霍光選擇進入的也是極少有人通行的未央宮南宮門進入。
雖然這裡已經沒什麼人,不過未央宮的守衛還是極其森嚴。南宮門也有不下數百軍士把守,每個城門都有城門校尉,霍光主動出示了諸曹侍中官印,在城門處到是很順利的放行了。而後等了許久,才從未央宮中出來一個內侍,將霍光領進了宮。不過進入南宮門後,霍光也只能沿著一條直道而行,如果霍光走出了這條道,自然就會有軍士來將他擒拿。
很快霍光就被引到了金華殿,不過這次內侍竟然沒有通傳,只是將霍光領到殿外就自己離開了。這一下將霍光涼在那裡,還讓他真有些為難。
站了片刻之後,霍光發現這個地方果然沒人來,這老半天了連一個過路的人都沒有,而後霍光才緩緩的推開殿門,只將殿門推開一道縫隙,夠身子擠進去,然後就進到殿內又將殿門關上。
金華殿不大,看上去只有後世一百個平方那麼大,不過霍光發現這間殿堂兩側都開著許多窗戶,而後殿中掛著許多的帷幔,兩側窗戶空氣對流將殿中帷幔弄得翻飛飄舞,到讓這殿中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臣長安令諸曹侍中霍光覲見陛下!”霍光入眼只有翻飛的帷幔,沒有看到漢武帝的身影,當然也可能是漢武帝的身影被這些帷幔給擋住了。於是他就站在門口向著殿內喊道,聲音不大不小,應該夠傳遍整個殿堂。
一開始就搞得如此神秘,霍光心中也更加緊張了,不知道漢武帝這到底唱的是那一出?
“長安令做的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