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我來給你擦身了。”蘇絨絨拿開陸泊的蓑衣,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切都是為了保命,這不過是人道救援,讓什麼婦道見鬼去吧!“你不要緊張哈……我對你真沒興趣。”
陸泊頭上冒出了青筋。
蘇絨絨無奈,默默地開始了照顧病人的工作。
把儲物瓶裡的清水一點點倒在陸泊身上,反覆沖洗各處沙塵和血斑;衝不掉的乾涸血跡,就用中衣做巾帕小心地搓掉。外褲不能脫,就把褲腿挽到膝蓋上,清洗腿上的傷口。
如此細心,如此體貼,蘇絨絨都被自己感動了,只覺得頭上閃耀著“南丁格爾”四個大字。
然而陸泊同學全程堅定地裝死人,完全沒有一點感謝的意思,身體僵硬得彷彿一折就會斷掉,偶爾跟他說句話他也不回。
蘇絨絨不爽地皺起眉頭,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男女之防很嚴重,但是在死亡面前,節操真的那麼重要嗎?
何況不過是擦個身而已,自己還特地避開了某些敏感部位,又不是要威脅他的貞操,至於嗎!
果然這個世界是沒有男女平等的概念的,封建,落後!
蘇絨絨握緊拳頭,又一次在心裡堅定了回家的信念。
第二十章 走出荒草地
接下來的三天裡,陸泊一直板著臉,除了守夜以外,沒再跟蘇絨絨說過一句話。
幸而身上少了血腥味的兩個人,在這廣闊的荒野裡不再惹眼,即使偶爾碰到野獸,也大多是落單的,不足為懼。
上次屠殺赤目巨鼠,給蘇絨絨帶來了大量經驗值,現在她的修為已經逼近四級。嚐到了甜頭,她練習匕首和弩箭就更勤快了,一看到落單的野獸就主動出擊,搏鬥練手。
到了晚上,就乖乖升起篝火守夜,順便每天喂陸泊一隻兔子腿。
三天很安穩地過去了。
進入荒草地的第五天清晨,陸泊可以起身了。
然而他恢復行動能力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上廁所,而是抓了把匕首抵在睡得正香的蘇絨絨的小細脖子上,滿臉地猙獰欲殺。
蘇絨絨睡眼惺忪:“陸兄,你這是何意?”
陸泊黑著張臉:“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蘇絨絨打了個呵欠:“唉,彆扭受是沒有出路的,慎重啊!”
陸泊銀牙緊咬:“……”
“痛痛痛!我錯了,別真割啊……流血了、流血了!”脖子上傳來的一絲痛覺讓蘇絨絨的瞌睡徹底醒了。
唉,這是鬧哪樣?就算我們沒有組隊,也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天不是,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呢?何況你還吃了我五隻兔子腿呢。
當然以上想法蘇絨絨只敢腹誹,不敢明言,畢竟她的頸子上貌似掛彩了,萬一陸大爺再一個手滑,自己就交代了。唯今只有使出美人計,儘量撲閃自己的一雙桃花眼,傳遞出無辜又真誠的氣息,求陸泊手下留情。
可惜在直覺敏銳的陸泊眼中,她眼裡的“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簡直明顯到刺眼!
陸泊此時也在內心天人交戰,積累了幾天的殺意一夕爆發,要不是身為殺手十幾年冷靜慣了,在他恢復的那一刻這女人就該斷氣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趁他不能動彈,不僅調戲他,打他,剝光了他,還隨便碰他的身體!無論是作為殺手還是作為一個男人,他都恨不得手刃了這貨。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女!
但是,僵持了片刻,手中的匕首居然沒法真的割下去。
眼神明明暗暗了數十息,陸泊終於移開了匕首。
曾有人教導過他,如果佔據了絕對上風卻無法殺死對方,那麼就不能再下殺手了。這是殺手的原則之一。
不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