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娶竇櫻桃,那胡姑娘怎麼辦?你都跟人家訂親了,總不能不要人家了吧?”
“男子漢三妻四妾,我才兩個女人而已,沒什麼難擺平的。”
“若連莫姑娘算起來,那就是三個女人了,頭兒,你若真的擺得平,可得教教我訣竅秘訣,我也想多納幾個妾。”
“哪有什麼訣竅秘訣,無非得要女人先愛上你。”
“這就難辦了,我可沒有頭兒這張美男子的俊臉,迷倒不了姑娘們啊。”
低抑的,得意的,風流的笑聲,讓竇櫻桃的心一直一直地往下沉,腦中空白得無力思考。
門內的周以天才是他本來的真正面目,若非親耳聽見,她根本就難以相信。
這男人的內心好醜陋,醜陋得令她不寒而慄。
原來她眼中所見的周以天一直都是戴著虛偽的面具在對她,他對她沒有真心誠意,只有一個又一個的算計。
在那看起來英俊挺拔的外表下包藏著的,其實是一顆醜陋猙獰的心。
真是瞎了眼。
她生氣得發抖,氣的不是周以天,而是氣自己識人不明。
這樣的男人她竟然傾慕過,還一心想嫁給他為妻。
想到這裡,她就噁心欲嘔,氣得渾身發顫,恨得牙癢癢。
她握緊拳頭,真想此時踹開門衝進去,狠狠甩周以天幾個大耳光,但她竭力剋制住這股衝動,她要等著看周以天到底還能怎麼跟她演戲,她要等著看他還能在她面前演得多精彩?
“櫻桃,怎麼回事?你昨晚沒睡好啊?”
清早,竇止弓一看見臉色發青的妹妹,嚇了好大一跳。
“還好,沒事。”竇櫻桃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
昨晚,她被自己的愚蠢氣到睡不著,整夜翻來覆去,咬牙切齒,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你還好吧?臉色難看得嚇死人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竇止鉞走出房門,抬頭看見小妹鐵青的臉色,驚訝得捧起她的臉左看右看。
周以天一行人也整裝好了,陸續走出房門。
“各位早,櫻桃姑娘昨晚睡得好嗎?”周以天溫柔地笑問。
竇櫻桃一聽見他的聲音,禁不住一陣反胃。
“我這輩子還沒睡得這麼安穩過呢。”
她冷冷撇唇,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配上她鐵青的臉色,看起來無比猙獰。
周以天愕然呆住,不解今早的竇櫻桃何以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是不是發燒了?”竇止戈懷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沒病,咱們快點上路。愈快愈好。”
她迫不及待地催促,已經無法再忍受看見周以天那張虛偽的臉了。
能早一刻完成任務,就能早一刻解脫。
“好吧。”竇止弓巡看了車隊,查驗完了車上的貨,確認無誤之後,立即大吼道:“啟鏢。”
車隊緩緩離開平安里,如無意外,今日便會到達山西地界,也就是土匪頭子王雲豹的地盤。
走了大半日,到了約莫午牌時分,車隊一行在林子裡歇下,眾人分著乾糧吃,簡單解決一餐。
周以天從包袱裡取出一個油紙包,朝正在啃乾糧的竇櫻桃走過去。
“櫻桃姑娘,我這兒帶著幾張薄餅,有點甜味,咬起來也比較不費勁,你要不要來一張?”
“不用,我胃疼,怕吃了會想吐。”
她淡淡掃去一眼冷睨,繼續啃著手上如石頭般硬的乾糧。
周以天呆愕了一瞬,訕訕地走回去。
他開始感到疑惑了,明明昨夜竇櫻桃對他的態度還是羞澀可人的,為什麼今日態度丕變?
竇家六兄弟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