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之時,年輕道者始終神定自若的仰頭望向天空中翻騰的烏雲,
似乎不論那諸天邪魅如何浩蕩,都不能使他心中的堅定動搖半分。
有風,將他與身邊那女子的發線和衣襟獵獵吹動,那如花女子眼中含淚,
一雙美眸之中帶著無盡的惆悵,凝視著年輕道者,彷彿忘記了這世界,
只為他一人而生,他一句話,就能主宰自己的生死。
隨著風勢越來越大,以巨大的太陽墓地為中心的地面上,開始劇烈的震盪起來,
數百根木樁,開始慢慢從地面上凸起,好似某種可怕的生物,正在等待封印解開,從地下深處甦醒過來,
而從天空雲層中投射下來的紅色光柱,突然分成數十道光波,
分別朝向太陽墓地周圍凸起的各個木樁籠罩下來。
那些跪在遠處的人們,此刻早已經四處逃散,不見了蹤影,
眼見著那些紅色的光束,就要與地面的木樁連線,年輕道者轉過身,
左手掐捏著手指,右手握著七星寶劍,眉頭緊鎖,似乎在計算著重要時刻的來臨,
那女子雙眸緊閉,一行淚水從她的臉龐無聲滑落,靜靜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這一切的場景,都曾經在郎天義虛虛實實的夢境中反覆的出現,
他此刻終於能把這一切串聯起來,解開了那個塵封千年關於末世浩劫的寓言。
“別,不要。。。。。”
郎天義曾被這些畫面反覆的折磨,但是每一次,都沒有此刻這般真切的感覺,
因為那年輕道者的心中暗隱的痛楚,在這一刻,已經完完全全的與郎天義的內心連線,
就好像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樣,
那年輕道者平靜如水的外表下,暗藏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和那些被積壓在內心深處孤獨與痛苦,此時此刻,已經被郎天義完全的感同身受,
塵封一千年的愧疚,在一瞬間釋放出來,是怎樣的一種痛徹心肺?
塵封一千年對後世的寄託,在一個人的身上寓言出來,是怎樣的一種信任?
寄宿在他體內的宇宙能量密碼解開後,郎天義能夠同步那年輕道者的內心世界的秘密,
他的雙眼,能夠洞穿維度空間和時空界限,穿梭時空,看見那千年前遺留在最後一個卦象上的寓言,
卻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情緒,他此刻早已是淚流滿面,那些遠古的記憶,
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卷著千刀萬刃,不停的衝擊著他風雨飄搖上千年的靈魂。
已經死去的人,不會感覺痛苦,真正痛苦的,是活下來,保留著記憶,而且死不了的人!
“你。。。。都看見了!”
伊莎古麗凝望著郎天義表情的變化,心中似乎猜到了什麼。
郎天義緩緩轉過身,痴痴的看著她,眼眶中淚光瑩動。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
“是的!”
“什麼時候?”
伊莎古麗將那本古簡從懷中拿了出來,
“從你帶回來的這本古簡被破譯的時候,這本古簡裡面,記錄了你看到的畫面。”
伊莎古麗停頓了一下,“一千多年前發生的畫面。”
郎天義的頭腦思路,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敏感靈活,他瞬間回憶起當時從敦煌莫高窟裡面得到這卷古簡的事情,
回憶起那具被掩埋在地坑中的具有西域人樣貌的乾屍,
他接過那捲古簡,迅速的在腦海中將這前前後後的來龍去脈,與自己預見到的畫面聯絡在了一起。
那具乾屍,是那西域古國的一員史官,大唐中期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