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去打來熱水,遞給戰森寒,“請梳洗。”
他揮開她湊過來的小手,拒絕她的悉心服侍。
尤柔希睨他一眼,猶疑問:“相公,你是嫌我笨手笨腳的,服侍得不夠周到,要叫你家下人來侍侯你嗎?”
“睡。”懶得聽她聒噪,戰森寒直接將枕頭被子丟下床,眼看地面,示意她,今後那冷冰冰的地板就是她的睡床。
尤柔希嫵媚的臉瞬間僵化。在外人面前,她會表現得端莊有禮,但和戰森寒私下相處,她會忍不住暴露本性。
他的無情足以讓她所有的端莊禮節都瓦解!
“相公,這一路上你總是如此虧待我,說得過去嗎?”尤柔希鬱悶的質問。從她離家到踏進他家門為止,他住客棧只要一間房,讓她睡地上;吃東西只點一份正餐,讓她吃剩菜。他到底是把她當妻子,還是一條狗?
戰森寒冷冷看她,提醒道:“你的聘禮。”
在黑店,被迫娶了尤柔希的戰森寒,不但讓黑店的掌櫃死纏活賴的要走了身上所有銀票,還要他簽下一紙為數可觀的聘禮的欠條;而他心不甘、情不願娶回來的尤柔希,不僅沒嫁妝,還會用喋喋不休的小嘴打擾他的清淨。誰更吃虧?
尤柔希被他簡單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撇了撇嘴,掙扎了一會兒,小聲道:“我們已是夫妻了,早晚該同床共枕的,你總不能永遠讓我睡地上,即使你不和我圓房,也該分我一小塊床位休息吧?”
他脫掉靴子,側身坐上床,冷淡的看她,“你在求歡?”
聞言,尤柔希的臉蛋紅豔得恰似抹了胭脂。這個可惡的男人,講話不留口德,性情又糟糕,怪不得年紀一把了還娶不到老婆。
只有她……另有所求,不得不委身於他,真是忍辱負重啊!
尤柔希越想越佩服自己的情操,心念一動,平息浮躁的情緒,和善的走近戰森寒,有所求的笑著。
“相公,別這麼冷淡。”至少別讓她夜夜睡地板,要不多幾條被子給她呀!
尤柔希的嬌嫩語調足以撩撥每個男人的心絃,激發每個男人的疼愛之情。
戰森寒卻俯身,將手探入盆裡,掬一把溫水,不客氣的潑向尤柔希,恰到好處的打溼她溫情盪漾的臉,順便冷漠的提醒──
“少發春,我沒興趣。”
“……”居然如此無禮的對待她,漠視她的討好,還說他對她沒興趣,這簡直是侮辱!“相公,我誠心誠意要與你和樂相處!”
雖然不曉得他們能相處多久,但夫妻一場,總算是難得的緣分,他有必要這麼冷漠無情嗎?
“安靜。”戰森寒完全不給面子。
尤柔希氣得渾身發顫,“請你另外安排一間客房給我,行吧?”
他兀自熄燈,不理會她的要求。
尤柔希氣得走到門邊,一心只想離開有他在的寢室。
戰森寒適時的出聲制止,“不要鬧。”
他不對她好,又不願家人為他們夫妻操心。關起門來,鎖在房中的兩人究竟相處得如何,外人無從得知,他也不允許她對外透露他們夫妻的相處情況是何等糟糕。
尤柔希如同雕像凝固在門前,竭盡全力壓抑體內升起的怒意與殺氣。
“相公,你有點人性,好嗎?”她逼自己示弱,裝可憐,甚至發出飲泣聲,試圖博取他的憐惜。“我知道你娶了我很不甘願,可我們到底成親了,你對我客氣一點會要你的命嗎?”
她一個勁的哀聲嘆氣,不停低泣,偏偏等不到他良心發作,安慰她幾句。
尤柔希忿忿的回頭一望,黑暗中,她良好的眼力清楚看見戰森寒已經安然入睡。
這個男人,根本不顧她是死是活,只要別給他添麻煩,不讓他的家人煩惱,就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