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國的核心中,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但昆豪已經有了對策,他吹了聲口哨,一隻狼突然從外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來,那匹狼大家已經不陌生了,每次在重要關頭都是這匹狼相救的,昆豪這些日子跟這匹狼建立了一些情感,也不知為何,他特別的通人性,於是昆豪便打算把這第二階段的任務交給他來進行。
他們現在都已經是東雲國懸賞的人了,比起他們而言,狼只要夠機靈,應該可以躲過士兵的偵測,順利地靠近核心之中。
一切看似安排的妥妥當當,不過黃少少心裡的疙瘩卻仍是沒有去除,她不斷想著陳君即將受到的傷害,而周伯在那邊之後又瘋瘋癲癲的,連話也說不清楚,問了也沒有太多的用處,因此更是要深入點問也沒有辦法。
她曾想要用藥物讓周伯鎮定一些,不過這類的藥物,副作用會讓人變得遲緩,而且對身體也不好,在某種程度上是會傷害到周伯的,她可不想要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
求助無援,她甚至連這件事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李柏翰。
每次看到陳君天真浪爛漫的小臉,她心裡都會湧上一陣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恐慌,擔心著這個孩子,她開始覺得那一天如果不要把他帶進宮裡學畫,只要在他家嚇唬嚇唬那群孩子,現在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不過後悔來不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有什麼樣的因就要結什麼樣的果。
倒是、李柏翰看出了她的情緒有異,多次問她是不是還有發生什麼隱瞞著,不過黃少少只要他一開口問到這般的問題,立刻就拿其他的話來堵住他的嘴,反問他現在煉藥的進度,同樣的,李柏翰也不喜歡人家問這,面對著這器材不足又是要重新訓練的狀況,進度當然好不到哪裡去,一問起來兩個人就分別把話題轉開了。
而一直被黑影控制在小木屋中的無名氏,也仍是持續著他的煩惱。
這世界上有一種最讓人感到詭異的感覺就是,明明這就是件非常重要的事,然而等著你回答的那個人卻不聞不問的,好像不過是要去市場打個醬油一般的簡單事,他整天只是跟著無名氏喝茶,或者自己在山谷裡遊蕩賞花弄草的,最多的時候就是望著那湛湛的碧色湖水發呆,完全一點兒也沒有擔心無名氏會從自己的眼皮下溜走的樣子。
無名氏常在想,這人是真不怕他逃走,還是因為他知道他逃不走了?現在他也無路可去,貝卡那??邊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摸著貝卡的性子,她現在應該已經把他當作是一個叛徒來看待,或者認為自己是被西雲國所救去,恐怕是鋪天蓋地的想把他抓回去折磨了吧?但若不能回貝卡那裡去,他又還能去哪裡呢?
於是無名氏儘管有千百種離開的機會,卻也從沒有真正實行,他也鮮少離開這間小木屋,頂多是坐在門口看著夕陽落下,享受著草木清新飄散在風裡的氣味而已,對於黑影所問他的問題,他始終沒有辦法回答。
到底要選哪一邊站呢?
撇開這個不說,無名氏確實也日漸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快速的恢復,黑影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草藥逼出他藏在體內的毒素,他日日都感覺到自己身上因為當年那條毒蛇積下來的毒正不斷地消散去,他能清楚的看見自己原本浮腫的身軀漸漸消瘦,而那些遮掩在衣服下,紫黑成塊的傷疤也逐漸地淡去,甚至一直啞著的喉嚨也慢慢能夠說出越來越多的詞彙。
從“恩”慢慢進展到了簡單的問候,這對他來說,是之前從來都不敢想的事情,這世界上如果說之前有誰能夠做到,那除了他自己的師傅以外,無名氏沒有想過還有人能夠達到同樣的能力,不過師傅已經歸天了,而且如果師傅知道他自己的弟子做了這麼多骯髒的事情,恐怕自己就先清理了門戶,怎可能替他療傷呢?再者,這黑影的年紀實在算小,到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