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都請的誰?不會真將謝家那小子請過來?還有天璇殿和玉衡殿,又都有誰?”景大爺說著就側身往兩邊看了看,“那些人要都來了,咱這,這怎麼招待?今日可什麼都沒準備!”
景仲搖頭:“就是這個我犯愁,鎮香使沒有明說要請哪幾位,只是讓人帶話給源侍香,估摸著,這人選是讓源侍香拿主意了。到時來的會是誰,眼下是一概不知,你說怎麼準備?”
景三爺在旁琢磨了一會,低聲道:“源侍香是安先生身邊的人,你說,會不會就是由安先生來安排?若真是由安先生出面去其他三殿請人的話……請來的人,甭管是誰,身份必定是不低的!”
景仲覺得腦袋都大了,往旁吩咐:“讓下人們都機靈點,一會不管來什麼人都不能有絲毫怠慢,趕緊讓人去門口淨水灑街,再叫幾個人去將香室香席香器等東西都備好,別到時先生們吩咐下來,一個個都手忙腳亂的。”
管家領命出去了,景大爺嘀咕道:“若來的都是大香師,怎麼說也是咱景府的面子,就是如今這府裡停著個死人,你說這叫什麼事!”
“死人!”景仲往白焰那看了一眼,“依我看,鎮香使今日就是為這死人來的。”
景三爺點頭,遲疑了好一會,悄聲道:“二哥,你看他會不會就是——”
景仲也含著聲音道:“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但沒道理啊,如果真是他,為什麼不直接承認了,他若回來,誰還敢……”
景大爺低低哼了一聲,負手道:“這般藏著掖著,說不準是安先生故意弄這麼個人來讓咱們瞧瞧!”
景仲奪走當家權,安先生一直就沒有明著表示過什麼,他們之前曾小心翼翼試探過幾次,卻什麼都沒試探出來,沒人猜得透安先生究竟什麼心思。
若說安先生對景孝不關心,景孝病重那段時間,就不會派人過來貼身照顧。但要說她真將景公的託付放在心上,又怎麼會任由景府的當家權落到二房手裡,並且事後一句過問的話都沒有。
如此這般高高在上,冷冷俯視的態度,讓他們這顆心,從未有一刻鐘是安妥裝在肚子裡。
……
陸庸坐在清漆花梨木的圈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仔細打量這裡的每一個人。眼下這些人面上看著平靜,但沒有一個不是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他接手這樁命案前後還不到十天,就感覺到這命案中的疑點很多,牽扯的事情,也絕不僅僅是一樁親事,和一些賠償那麼簡單。
景府似乎疑點最大,但照常理推論,他們應當最無辜,景府即便真想殺人,怎麼也不會選在自己府裡;南疆人面上看著最悲憤,但實際又是最冷靜,自己的主子都死了,卻完全沒有一點失去主心骨的慌亂;而天樞殿,此事看起來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無論是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還是人證物證,都找不到,但偏偏他們的嫌疑又是最大。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玉瑤郡主到底是誰殺的?
動機?死因?
陸庸將杯裡的那點茶水都喝完後,就站起身,走到景仲身邊:“景二爺,今日這辨香之事既然跟玉瑤郡主有關,那麼陸某就不得不慎重些,勞煩景二爺給我派個下人,替我去衙門叫幾個人過來。”
景仲知道免不了這一遭,即招手叫一個小廝過來,指給陸庸:“陸大人有什麼差事,就直接指派他吧。”
“多謝!”
……
巧兒尋過來的時候,花嬤嬤只是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倒沒有開口斥責。
巧兒趕緊過去給花嬤嬤捏了捏肩膀,然後悄悄將花嬤嬤身邊的菊侍衛拖開幾步,悄悄問:“我聽說一會要辨香,嬤嬤去請誰了?難道嬤嬤認得這長安城的香師?”
菊鑫先是往花嬤嬤那看了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