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如何?”她道,帶著幾分急切,“因為一個小小的什麼過路神仙,惹了此多麻煩,這可如何收場?”
“已經收場了。”週六郎說道,“跟以前一樣,那些得罪她的,覬覦她財物的,都死了,或者生不如死。”
周老爺和周夫人對視一眼,一臉不解。
“怎麼就收場了?”他們問道。
“因為,劉校理得了風疾之症。”週六郎說道。
這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又轉到劉校理身上了?
“竇七什麼人家都不是,但他有個幹爺爺。”週六郎說道,“便是劉校理。”
周老爺和周夫人看著兒子再一次驚愕。
等一下,等一下,讓他們理一理頭緒。
程嬌娘,太平居。
竇七,神仙居。
劉校理,竇七的幹爺爺。
亂七八糟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隻涉及到這三個人,兩個店,串起來你來我往竟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聽起來似乎是波濤洶湧,但實際上卻又風平浪靜無人察覺。
周老爺終於有些明白兒子最初開頭說的話了。
“父親,劉大人得了風疾。”
“母親這次算是心想事成了。”
怪不得進了官廳卻並沒有意料中那樣嚴峻沉重,怪不得他們傳達的意思是自己沒事了。
這個案件說重也重,說無事也無事,端看有沒有人揪著不放。
如今那個揪著他不放的人已經風疾躺下,這輩子只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就算能站起來,朝廷也不會用他了,不管他以前多麼厲害,多麼受恩寵,從他倒下的這一刻,他,在這官場,什麼都不是了。
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廢人,哪裡還能威脅到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周老爺吐口氣坐回去,但旋即又坐直起身子。
“你是說。”他看著兒子,四周燈火照耀下,神情忽明忽暗,聲音有些澀啞,“是她幹掉了他?”
她是誰,他又是誰,周老爺沒有說,但週六郎點了點頭。
“當然,她一定會幹掉他,對於那些妄圖覬覦她的人,她一向痛快的幹掉了事。”他說道。
“這怎麼可能?”周老爺僵硬的搖頭,“這不可能,她怎麼做到的!”
“我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週六郎說道,又笑了笑,“或許就跟借力打力射殺那潑皮無賴吧,又或者跟在江州雷火劈死了小玄妙觀觀主以及姦夫那樣吧。”
總之她就是這樣做到了,且悄然無聲無人察覺。
江州?
怎麼又說江州?
周老爺和夫人再次盯著兒子。
“母親,你讓人去江州打聽嬌娘的事,卻沒細聽,兒子細聽了,當初嬌娘在江州被趕出程家寄居的家廟道觀,就是叫做小玄妙觀,並非是如今的玄妙觀,那小觀裡原有一個觀主,生性風流,蓄養野漢,雖惡名昭昭,卻一直安穩無恙,但就在程嬌娘入住十天半月後,一把雷火就被劈死了。”週六郎說道,看著父母,“父親,你相信這世上有巧合嗎?”
他說著搖搖頭。
“我不信。”他說道。
突然被雷火劈死了,突然得了風疾成了廢人…
突然,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突然,還都是對自己大吉大利的突然。
周老爺慢慢的搖頭,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
難道,那個江州的傻兒,果然是,李道祖的親傳弟子?
呼風喚雨,掌人生死…。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週六郎說道,“我只知道,那些人都是覬覦她的財物或者她的人,所以…。”
他說著看向周夫人。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