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端不住,勉強接住了,險些灑了一身。龍羿斐冷眼看著,見她不似裝的,這才又搶過茶杯,硬生生的湊到她嘴邊,喂她喝。
安小妖怔了怔,瞟了他一眼。龍羿斐眼皮子向上看著房梁,好象不知道自己在喂她喝水。安小妖湊上前去,用牙咬著茶杯邊緣,才勉強的將水都喝光了,可是仍然不解渴,只好啞著嗓子,說:“能再倒一杯嗎?”
龍羿斐知道這個時候譏笑她很有沒有風度,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嘲笑了她一句:“現在知道渴了?你剛才做生意的時候,口若懸河,可是一點都不渴。”
安小妖軟軟的靠在冰冷的牆上,她沒力氣跟他爭辯,而且,她也知道,是自己先算計了他,順便的把龍羿禹也算計了。龍羿斐沒有當面戳穿她,只是事後笑話她兩句,已經是很厚道了。
像他這樣的男人,自負,驕傲,硬骨子,臭脾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連自己的生命都藐視的男人,懂得給人臺階下,給你面子,是非常困難的。
剛才安小妖與龍羿禹談生意,龍羿斐沒有真正的反對,是因為,他是攝政王,是龍羿禹的胞兄,他將龍殊國和朝廷的利益擺在了最前面。只要是有利於龍殊國和朝廷的事,龍羿斐就算再不滿,他也會達成。
安小妖的心裡,還是很欣賞他的。假如他是個生意人,確實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對手。表面上,他根本沒有插手去管朝廷軍需委派供貨商之事,但實際上,其中的利潤空間和市場上的價格,他都一清二楚,否則,他不可能這麼準確的知道安家的底限。
他拿準了安家可能透過此事再利用再賺錢的各種可能,才敢提出這樣苛刻的要求,並保證安小妖會答應下來。這樣,龍羿斐為朝廷省下一大筆開銷,而安家也有利可圖,雙贏的局面,是任何一個商人和朝廷都願意看見的。
安小妖見他獨自一人再回頭來書房找她,大概也能猜出他有何目的。連喝了三杯水之後,她終於舒服了些,清清嗓子,終於可以清晰的說話時,龍羿斐單刀直入:“還請安姑娘回安家休養吧,王府太小太簡陋,怕是不利於姑娘養病。”
“你是我男人,我不在這裡養,在哪養?”安小妖慢條斯理的說著,好象龍羿斐真是她的相公,她就要守著他。
龍羿斐似乎也習慣了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搖頭笑道:“本王怕是沒有這個福氣,成為姑娘的男人。”
“我們可是立了契約,惹塵離開之前,我是不會搬走的。”
“安姑娘口口聲聲說要趕惹塵走,卻心甘情願的接受了惹塵送來的藥,安心躺在這裡養病……本王是否能理解成,安姑娘是個口是心非的人……”龍羿斐一語道破,令安小妖啞口無言。
安小妖並不是他嘴裡所說的那種女人,但安小妖明白,自己確實是犯這個錯誤。她堅持不肯與惹塵有半點關係,但實際上,她在接受惹塵送來的藥的時候,無形間,用行動預設了,她還是能容忍惹塵的存在。
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不是傻瓜,都會很自然的以為,她是欲拒還迎的小伎倆。
安小妖猶豫著,沒有說話。
她承認,在某些時刻,她不像在做生意時那樣的精明。生病的時候,一心只想著能快點好,便接受了他的藥丸。後來也覺得不好,才會讓護院在外面攔著他。她也沒想到惹塵會去萬音寺守著,託安老夫人送藥來。
一是她有感於惹塵的執著,二來她也希望自己能快點好,所以,她欣然服藥。安小妖沒想到,龍羿斐竟然知道這些細節,遲遲未說,只是隔岸觀火。如今,他要趕人了,才拿出來計較。
聽他的意思,想留下來,就要有骨氣的不吃惹塵送來的藥,用行動來表示她的堅決。假如不能拒絕惹塵所有的一切,就要搬出玥王府。
“玥王爺不辭勞苦的跑來,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