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箋原用作寫詩作為詩箋,後來逐漸用作寫信,甚至官方國札也用此箋,流傳至今。”艾蕾作了補充。
“可當時在科技還不是很發達的條件下,她是用什麼方法制成這色彩鮮豔、精巧美觀的詩箋呢?”任潔問。
朱一民解釋說:“鑑於當時的技術條件,她們用毛筆或毛刷把小紙塗上紅色的雞冠花、荷花及不知名的紅花,將花瓣搗成泥再加清水,經反覆實驗,從紅花中得到染料,並加進一些芙蓉花汁和帶有膠質的、獼猴桃藤蔓熬成的水調勻,塗在紙上,不厭其煩,一遍一遍地反覆塗抹,使顏色分佈均勻。再以書夾溼紙,用吸水麻紙附貼色紙,再一張一張疊壓成摞,壓平陰乾。由此解決了外觀不勻和一次製作多張色紙的問題。”
“我在師範學院文學系唸書時,我的老師文教授給我們講,薛濤用自己設計的塗刷法,做出了小彩箋。為了變花樣,還將小花瓣灑在小箋上,製成了紅色的彩箋。薛濤使用的塗刷加工製作色紙的方法,與傳統的浸漬方法相比,有省料、加工方便、生產成本低之特點,類似現代的塗布加工工藝。”艾蕾像是在親自制作彩箋一樣。
“再說薛濤制箋很講究色彩搭配,她的彩箋有十種顏色即深紅、粉紅、杏紅、明黃、深青、淺青、深綠、淺綠、銅綠、殘雲。但是她特別喜歡紅色,一般認為紅是快樂的顏色,它使人喜悅興奮,紅色也象徵了薛濤對正常生活的渴望。另一方面,當時長期流行黃色,也很有可能是薛濤有意打破那種沉悶枯燥的色調。”朱一民撫了撫他那厚厚的近視眼鏡說。
“可是,像薛濤這樣漂亮的才女,長袖善舞,才情超人,雖然青史留名,但卻淪為歌妓,一生未嫁,終生寂寞,實在可嘆可悲和可憐啦!”任潔不無哀傷地說。
看著任潔哀傷的表情,艾蕾好像受了感染,半天沒有作聲。過了好一會兒,她問朱一民:“朱總,你的看法呢?”
“這話就很難說了,薛濤以後,騷人墨客見仁見智,我想薛濤這樣的女子,還是做詩妓或歌妓的好;如果不去做妓的話,還真沒有更好的職業適合她。因為她太出眾了,出眾到三個絕字:色絕、才絕、情絕,尋常男子配不上她絕色的姿容和才情,也很難有那個心胸去包容她做個才女;若做個深閨貴婦,或者做個小家碧玉,前者空虛無聊,後者日日操心家長裡短,日子久了,再好的珍珠也就成了魚目了。”朱一民一板一眼地說。
“朱總說到點子上了,按西都人的話,你說到筋巴巴上了。”作為漂亮的現代知識女性,艾蕾有點兒想拿自己和薛濤對比,甚至想為薛濤一類的歌妓打抱不平。她說:“當初的妓不同於日後倚樓賣笑任君挑選的妓女,她們只歌舞助興,不賣身失色。間或有個公子相公看中了,問主人要來,收為內室。即使身為姬妾,也是一個男人的私物,或愛或厭,但怎樣地卑微到底,也比明清時的妓女們名聲強多了。”
朱一民補充說:“唐宋的妓女,一般稱作姬,絕不比望春樓裡一叫一大串的俗豔。尤其是在達官貴人宴席間應酬的,盡是些有姿有才的女子。不僅娥眉婉轉,而且要胸有文墨,吟詩作對,撫琴歌舞,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多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薛濤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我們決不能小看雪濤這樣的‘三絕’女子,更不能把她和那些在裡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