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啟澤一怒,將口供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肖啟明當真蹲下身,撿起了口供,認真看了起來,越往下看,越是驚慌。
“這不可能!我在宮中安插內應做什麼?”
他可從未想過要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這和肖家的紛爭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事。
肖啟明憤怒地罵了一聲,“這廝騙我!”
這計劃,不是說好了,要安在肖宗年身上麼?怎麼轉到了他身上?
聞松聽他的咒罵,皺著眉頭,又牽扯出一個人麼?
肖啟澤也在皺眉,“肖啟明,你又想誣陷誰?”
肖啟明搖頭,“雲捲雲舒的事我認。但你說的什麼宮中內應,我是完全不知。構陷聞松之人,也並不是我。”
肖啟澤見他這副模樣,多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於他而言,更重要的不是宮中的內奸,而是藏匿在肖家,一直想要扳倒肖家的居心叵測之人。
雲捲雲舒裡的秘密,是肖家的關鍵。
一旦被公之於眾,肖家這棵樹,即使再盤根錯節,也會搖搖晃晃,向下傾倒。在其他世家虎視眈眈之下,更難保完卵。
他一開始說得那般嚴重,除了是借聖上的威名,讓行事更加師出有名……還是因為這件事真的嚴重到可能會威脅肖家的百年大計。
聞松一雙睿智的眼望向有些失魂落魄的肖啟明,“但你知道是誰,你也知道整個計劃,甚至知道這些事都會被歸到肖芸小姐的祖父身上,所以你聽肖大老爺那些關於宮中朝堂的話,才一點兒都不意外,並且鎮定自若。如今措手不及,只因為你意外這鍋竟然扣到了你的身上,對否?”
肖啟明轉頭跟聞松對視,沒有辯解,只道:“你很聰明。”
聞松繼續盯著他,“那人是誰?”
聞松不在意肖家恩怨,他只在意是誰安插的眼線至無垢身邊,是誰跟蹤他,跟蹤他的人是不是殺害張登的真正凶手?
“我不知,”面對在宮中安插內應這份大罪,肖啟明只能如實回答聞松的問題,“我從未親眼見過他。是他一直派人聯絡的我。”
“男女呢?”
“應該是男的。”
聞松沉默了一瞬,又問:“我曾被人跟蹤……跟蹤我的人、和宮中的內奸、殺張登的兇手,是不是都是跟此人有關?”
“關於你的事,我都不知。殺害張登的兇手也是那邊派的人。而云捲雲舒的計劃,是早就準備好的,只是在半月以前,突然接到了訊息,說你要來程橋,便通知我,稍微改了計劃。”
聞松打量著肖啟明,按他所說,想要對付他的人另有其人……
這樣,倒能解釋這件事中的矛盾之處了,但又讓這件事的背後撲朔迷離了一些。
一層又一層,令聞松困惑不已。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薛廣山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必須搞清楚,薛廣山此人,是否受賄,參與了計劃?還是單純的,為了政績“省事”,而顯得無能?
肖啟明聽了他這個問題,嘲諷地一笑,“他就算是受賄了,那又如何?一介布衣還想狀告七品官員?”
薛廣山沒有參與謀劃,對計劃也並不知情,卻收了賄賂,聽話地草草了事,欲押下聞松,怎奈,薛廣山久不在正經事上動腦,聲色財氣充斥著腦袋,最後一番舌戰,不敵聞松的臨場發揮。
“肖家可幫聞公子這個忙。”肖啟澤起了對聞松的招攬拉攏之心,於是見縫插針。
聞松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所以婉拒,“多謝肖大老爺的好意,只是,在下已有了求助的人選。”
說完,聞松看向肖啟文。
肖啟文是肖家人,可他更是大祁的官員,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