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立群聽了他的話,著手在邱家布暗哨,故意露出防衛破綻,就是要讓內賊自己現身。
他也猜到內奸不會逃跑,只會求救。
因為一旦逃跑,就得罪雙方,薛遠鴻也不會放過,從此就是亡命天涯,所以內奸一定會選擇向薛遠鴻求救。
這招果然奏效。華立群抓到小妾後,就去吳志文面前認錯了。
吳志文聽罷,沒有動怒,“是差點兒釀禍,但到底沒有,不是嗎?”
他不喜歡以沒有發生的結果來懲罰已經盡心盡力的下屬。
華立群只是當時想漏了這點,又不算瀆職犯錯,他沒有必要朝他發怒。
吳志文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條路上門道多,你們老大也是這麼摸爬滾打上來的,等以後你就能考慮得更全面了,還年輕,多鍛鍊。”
華立群一聽,更覺羞愧。
不過,這對他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成長。
在這次案件裡學到的一切,從細枝末節到對大局的把握,夠他受用一生。
從知府衙門出來,他又不停歇地前往邱府,去監督其他人清點財物。
邱府珍寶多,除了邱禮自己賺的,還有許多薛遠鴻的贓物。他必須帶著賬房先生照著賬本,把這些財物都劃分清楚,以便日後清算罪責。
華立群到邱府的時候,小陳手裡拿著雙龍玉佩,臉色又青又紫,很是難看。
“怎麼了?”
見到是他來,小陳將手中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下,不發一語。
有了內賊的事,華立群不敢大意,立刻說道:“你跟我過來。”
帶著小陳到了無人處,他才又問:“你這是怎麼了?”
“那是雙龍玉佩?”小陳問。
小陳眼裡的憤恨是他從未見過的,華立群緊緊皺眉,“是,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之前不是見過?”
小陳搖頭,又點頭,華立群更迷茫了。
過了會兒,小陳才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說的什麼?怎麼牛頭不對馬嘴的?”
華立群對小陳的反常和語無倫次實在是費解。
小陳抹了一把臉,鎮定了下來,將他反常背後的故事,簡單梳理了一遍。
那日,賢愚先生到他家一敘後,陳父就又回憶起了家中還有田地時的幸福時光,又從這段時光裡,回憶起了他祖上。
小陳也就是在那天才知道,他的祖上是一名玉匠。
“你記得吧?你小時候,家裡不是收著一枚玉佩嗎?那就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不然,到咱這一代,就算是收成再好,再賺錢,也買不起咧。”
提到玉佩,小陳久遠模糊的記憶才開始被挖掘出來。
記憶裡,他小時候的確從父母房裡翻到過一枚玉佩。
“那玉佩的樣式……”
有點像邱府的雙龍玉佩?
“你說什麼?”陳父一開始沒有聽清楚。
小陳問:“您還記得那玉佩長什麼樣嗎?給我說說。”
玉佩的模樣早刻在了陳父腦袋裡,他脫口而出,“能啊,就是‘吉祥如意雕龍銜環配‘。”
他盡力描繪著:“是有點兒雙龍戲珠的模樣,不過這個玉佩不是戲珠,而是一左一右銜著玉環,玉環上刻著’吉祥如意‘四個字。”
說完,看小陳震驚的表情,也沒有多想,而是白了小陳一眼,“你怎麼就給忘了呢?小時候你還偷拿過呢,被我發現,揍了一頓。”
陳父沉浸在回憶裡,小陳趕緊打斷:“那玉佩後來呢?怎麼沒了?”
陳父臉垮了下來,“被那些人搶走了。”
那群搶田地的強盜當初逼他們畫押的時候,把家裡翻了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