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門主恕罪。”
眾人喊道。
徐廷驊一直不算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跟在晏安身邊的那段時間,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自己的脾性,如今恢復原來的身份,也就將在晏安面前的偽裝撕了下來。
只見他衣袖一揮,帶起一陣疾風,斬斷了一條手臂!
一聲痛喊之後,斷臂的人道:“謝門主不殺之恩。”
徐廷驊的聲音說是來自最深層的地獄也不為過,“下不為例。”
說罷,他擺了擺手,眾人顫顫巍巍地退下。
不多時,從外面又進來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正是這個女人的及時出現,將徐廷驊從黑衣人的包圍圈中帶了出來。
“門主有何吩咐?”
徐廷驊站在臨水的門廊上,感受著拂面的微風,風中帶著些湖水的溼氣,吹在身上並不算舒服。
他不喜歡這種粘膩的風。
“紅樓留著,其他該燒的都燒了,該毀的都毀了。”
“是。”
紅衣女人對這個決定沒有任何異議,悄無聲息地離開。
徐廷驊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從晏安死的那天開始,一切就已經脫離了軌道。
他現在,連殺手門都要放棄了。
垂眸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胸中的怒氣如湖水波紋般散開,又漸漸歸於平靜。
徐廷驊一聲令下沒多久,江湖上就出了大事。
當今天子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殺手門與晏安公主一案密切相關,於是,特派人傳令,讓殺手門中人前往衙門問話。
奈何,殺手門裡的人自由肆意慣了,根本不聽,直接與朝廷對立起來。
朝廷派兵圍剿,持續了半月有餘。
半月後,殺手門內部開始出現不同意見,幾個長老們一和議,便將一直帶領著他們跟朝廷軍抵抗的門主暗殺,將門主的人頭交給朝廷做投名狀,從此殺手門徹底解散。
“殺手門認了?”
南胥在府中與南敘之手談,將一顆白子擺在棋盤之上,收走了三顆黑子之後,問。
南敘之右手搭在膝蓋上,捏著黑子,“認了。”
“如何?”
“買兇殺人,買兇人不詳,”南敘之下了黑子。
南胥隨手又拿了一顆白子,並不多加思索,便將棋子擺在黑子周圍,“殺手門……並不是真兇。”
“哦?”
“我得到訊息,殺手門的確是試圖行刺,但沒有得手。”南胥言盡於此。
南敘之挑眉,“這倒是和徐夫人的說法對上了。這麼說,她和殺手門有關係。”
南胥問:“買兇麼?她們……怎麼會想到這一步?還是,本就是她們的人?”
南敘之偏頭想了會兒,“誰知道呢?南紹儒跟江湖人一向走得近,把關係過給這母女倆,也不是不可能。”
南胥騰出手,端起靜置在棋盤旁的茶盞,呷茶,“連殺手門都沒有得手麼……”
那真正凶手,豈非更厲害?
南胥所得的資訊,均來自阿茶。
他不知道阿茶再次聯絡他,又告訴他這件事的目的為何,但想來,總不是騙人和瞎說的。
因為在無垢那邊,也有佐證。
無垢近段時間頻繁入宮,想必為的是晏安一事,如今殺手門塵埃落定,依照無垢的性子,應該開心起來才是,至少也該跟他說說,可她卻一直沒有提起此事。
如此種種落在南胥眼中,那便和阿茶的情報一致了,殺手門並不是真兇,即便殺手門的確參與了進來。
自此,他才徹底相信了徐貴妃她們的話,相信真正殺了晏安的,另有其人。
南敘之吃了幾個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