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都不舒服,鼻息噴在連海耳邊:“連大總裁,腳丫收收好。”
這股氣息化為一絲涼風,吹過了司機的鬢角。司機登時一個激靈,雞皮疙瘩奓了滿後背,下意識踩了下剎車。
季明月失去平衡,臉直直地往駕駛座栽去;連海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服,卻把他襯衫的扣子崩掉兩個,脖頸下的春色一覽無餘。
“……”季明月覺得自己在boss面前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季大少俠,”連海捂著腰,似乎是昨夜的舊傷復發了,嘴上分毫不讓,“衣服穿穿好。”
季明月攏好肩頭,剛準備懟連海,卻聽垃圾車副駕的協管員對司機道:“咋了?”
司機回過神,重新發動車子,深綠色的工作服同座駕摩擦出響聲。他虛虛道:“沒啥,就是脖子後面冷颼颼的。”
“會不會是因為……位元跳動數字大廈?”協管員也摸了摸後頸,壓低聲音,“咱們這條線每天都經過。”
位元跳動。
這不巧了嗎?季明月捕獲到關鍵詞,和連海對視一眼。
兩隻鬼噤聲,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司機擰著方向盤:“不能夠吧?咱公司還有在那大廈裡幹保潔的呢,也沒見他們不對勁啊。”
“怎麼不能夠?”協管員瞪大雙眼,“大年三十兒,萬家團圓的時候,三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聽說是倆小夥子一個小姑娘,死得賊慘!”
“都是二三十歲的小年輕,說的不好聽些,這就是橫死鬼,你想想怨氣得有多深?咱倆總打那兒經過,說不定就被這股子鬼氣纏上了。”
時間和公司都對得上,季明月心裡基本有底了,向連海道:“他所說的小姑娘,應當就是劉引娣。”
連海頷首,又覺怪異:“為何還有兩個死者?”
劉引娣昏倒之前,只說自己是被一位叫做“吳鵬程”的同事所殺,話裡話外從未提到過其他人,也不像說謊。如今聽來,難道這不是一起單獨命案?
是一石三鳥,還是連環殺人?
他們一說話,不大的車廂內無端發出了“嗖嗖”的聲音,一陣陰惻惻的風打著旋兒,再度吹到前排。
協管員顫抖著“嘶”了下,聲音迴盪在冰冷的空氣中:“我看短影片上的爆料,說是死的都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兇手就在樓梯口和洗手間下的手,每個人死法都不一樣!有掐死的,撞死的,還有被敲死的……嘖嘖,聽說其中有個小夥子,腦袋被砸了個稀巴爛,洗手間全是血,腦漿子都崩出來了!”
司機咔咔踩著油門,垃圾車驟然加速:“別說了,怪瘮人的。”
協管員來了興致,彷彿在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繼續道:“聽說兇手是他們頂頭上司,到現在沒抓著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哎,你說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究竟多大仇多大恨,要鬧到把人腦袋楔開花的地步?而且咱們宜州治安那麼好,到處都是攝像頭,那麼一個大活人,失蹤七八天了,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幾句話的工夫,車停了。
司機將垃圾車駐在大廈後面的垃圾站中,任自動傾倒裝置將垃圾倒進後車廂中。
同大樓的保潔員打過招呼後,他二人下車,靠在馬路牙子上邊抽菸邊聊天。
間或有“大過年的”、“全是血”、“13樓封著呢”、“家屬來拉橫幅了”的微弱對話傳來,應當是在討論不久前這幢大廈裡發生的慘烈血案。
季明月抬頭,【位元跳動數字大廈】的燈牌就闖入眼簾。
位元跳動是國內近些年崛起的網際網路大廠,總部位於宜州,工資高待遇好業務廣泛技術一流,季明月早有耳聞。他一直想去長長見識,只是始終沒能抽出時間,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