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枚“歪瓜裂棗”,可能是陰冥那個二十一三體綜合徵的胖姑娘。
“還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連海接著道,“雖說陽間重男輕女,福利院養著的棄嬰慣常女孩多,但這裡未免太多。”
不遠處的操場上飄來“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的跳皮筋口訣聲,清脆稚嫩如銀鈴。季明月這才意識到——全是女聲。
他眼風帶過舞蹈房、閱讀室、教室……誠如連海所說,就沒見到過一個男孩。
“或許……”季明月想到什麼,開啟手機調出還快取著的幾個瀏覽器頁面,遞給連海。
瀏覽器中是深城市以及這間福利院的百科介紹。
“深城在南部大灣區,娛樂業和製造業都很發達,吸引了不少年輕人,陽間這兩年有句話很火,叫做‘來了就是深城人’。再加上福利院周邊有幾個工廠,男女工人尤其多,工廠環境相對封閉,乾柴烈火那是分分鐘的事,結果孩子都生了才發現彼此不合適,分手的分手,離婚的離婚、那些被拋棄的孩子,可不得送到這兒來嗎。”季明月分析得頭頭是道,“又是大城市,領養人多,想要領養男孩的人肯定也多,留下的就都是女孩子。”
連海不置可否,同時滑動著手機螢幕瀏覽更多資訊。
但很快,他的手指定住。
季明月湊過去看,發現連海目光凝在【福利院院長 錢如真】的詞條上,便問他怎麼了。
連海眉頭慢慢皺起:“這位漂亮的錢院長,是學醫的。”
詞條裡同時附上了錢院長的照片,精修圖,細眉細眼披肩發。
有些人單從神態上,就能看出受過良好教育的不俗氣質,照片中溫文爾雅的女人顯然就是這類。
“有什麼問題嗎?誰規定醫生和福利院院長,必須是那種頭髮花白麵容慈祥的老人家?”季明月道。
“我不是在評價她的外貌,”連海搖頭,“錢院長畢業於京州醫科大學,藥學專業。”
季明月疑惑:“?”
連海:“你還記不記得一個人——步安寧。”
季明月從腦海中翻出這個人名,愣了幾秒,大呼臥槽。
“等等!海哥,你這麼一說,還有一件事,”季明月靈光突現,“我們辦谷知春的案子時,有兩個亡魂,叫什麼來著?是死於河豚中毒。”
連海想了想:“蒲飛和楊雲昊。”
“對,就是他倆。”季明月一邊說,一邊又去搜和谷知春一案相關的新聞,“我在小白書上看到過爆料,說當時的河豚毒素,也來自京州醫科大學下面的一家研究所……”
話音未落,身旁芭蕾教室裡音樂戛然而止,叮鈴鈴的鈴聲響起。舞蹈老師微笑面對小天鵝們,拍了拍手:“寶貝們,課間休息,加餐來咯!”
小姑娘們聽到聲音,紅撲撲的臉蛋上綻出笑容,停了練習來到一邊搓手。
片刻後,保育員推了餐車進來,車上是小碗糖水,紅棗枸杞陳皮紅豆沙。
南方城市有食糖水的習慣,但福利院的伙食未免太豐盛,季明月又看到餐車旁的黑巧克力和一大籃荔枝,驚歎:“這也吃太好了吧!”
某種直覺告訴他,好到不正常。
都是些補氣血的東西,小孩子有必要吃嗎,不怕吃完晚上睡不著在福利院裡蹦迪?
甜食是孩子的天然誘捕器,小姑娘們各個吃得開心,紅豆沙糊了滿嘴,空氣中也飄著荔枝與可可的混合響起。
“寶貝們好好練,大後天我們去海邊玩,還有好吃的哦!”舞蹈老師握拳鼓勵大家。
小姑娘們來勁了,各個眉開眼笑。
“離正式演出還有一週,芭蕾班的寶貝們要加油哦!讓錢老師和晨晨阿姨看到最好的《天鵝